第57节(2/4)

崴师：“什么如此？”

白阙关，此刻匈营寨的中军行辕，正是杂闹纷呈之时。

“拓跋轩上的这件玉甲，为他挡去灵箭的许多力。难怪不死……”白衣男包裹好伤，施施然起，侧首间容颜极俊秀，“我方才说他是英雄，言之过早了。”他语调慨，颇有自嘲。

崴师瞥了他一，沉默不言。前此人白衣翩翩，举止超凡脱俗，分明是江左名士才有的神姿，然而久相来，崴师早已知那如玉温的笑颜之后，却是杀伐不动心的狠辣和无。

崴师踱回帅案后坐定，问：“军师以为呢？”

白衣男洗净了手，转见崴师一脸凝重地站在榻侧，悠然一笑：“单于将要如何置他？”

崴师嗤了一声，冷冷盯着拓跋轩青白的面容，一言不发。他初登单于之位，此番举族重兵南，本想积威立功，却不料至今一事无成。先与柔然缠在方寸之地不分胜负，继而取云中，几十万大军压，原以为可以一战轻松得城，岂料鲜卑人虽少，作战却一如既往地骁勇难敌。前几战的连连挫败影响了士气不说，更被大雪困于白阙关，粮草短缺，后方中空。接连的不利已让年轻的匈王心如焚烧，速战速决之念愈发迫切。今夜乍见敌军投诚，说没有惊喜那是自欺，然而惊喜之外，他想的更多的，却是无法不顾虑的重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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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未落，钟晔已敲门来，：“王府有人来报，诸族老齐聚府前，纷纷相问今夜的事。”

“这才是最大的麻烦。”贺兰柬笑若黠狐，拢拢衣襟，踱步了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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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草原上人人称颂的英雄――拓跋轩？只中了一箭，便成了这副窝的模样？”崴师俯首，端详着塌上没有知觉的人，不禁冷笑。

“单于此言差矣，”坐在榻侧诊断拓跋轩脉搏的白衣男摇了摇，话语如空谷静，带着无尽的清雅风，他拓跋轩后肩所中的黑羽箭镞，缓缓，“拓跋轩的弓箭不同寻常，那弓是独孤氏祖传的金弓，箭更是由昆仑奇石炼铸的圣鹰灵箭。鲜卑少主的弯弓，但凡中箭者，必无人可逃生天。拓跋轩如今还能存了一气逃到单于的营帐来，倒确实可称是位罕见的英雄了。”

“若为匈万全，该杀了他。”白衣男风清云淡。

“右贤王粮草将至，”崴师游离话题，若有所思，“粮草一到，便是整军夺取云中之时，匈和鲜卑，十日之必有决战。而且，几个时辰前我收到密报，拓跋轩与段氏恶，大闹于市。独孤尚面调停，拓跋轩有气难忍，十分不甘。若是……”他目光闪动，话语一顿，言有保留。

白衣男嘴角笑，手指住拓跋轩肩的伤，施药包裹之际，看到衣袍的金丝玉甲，目光一怔，随即微微叹了声：“原来如此。”

天曰善，非善之善者也。宏远切之谋，固不能合庸人之意。险而求胜，如今确实没有更好的法了。但愿轩公智勇双绝，不负你和少主的期望。只是他们两人都走了，城中和军中此刻都赖你安抚了。军中兄弟好办，帅令如山，不会起。至于城中……”

这岂能算是麻烦？尚和轩如今面对的，才是真正的麻烦。郗彦轻轻抿，抬目再望了白阙关的方向，随后了城楼。

军师呵呵一笑，旋转着指间杯盏，接着他的话：“若是拓跋轩真的是来投诚，那我们此战全胜便有了把握。我军号称三十万，实则不过二十万。鲜

军师低抿茶，似毫不察觉崴师的目光，仍淡淡笑：“单于不语，看来是心存不舍？”

三更半夜被吵醒，匈王崴师自是恼怒异常。又闻是鲜卑拓跋轩投诚，一时惊疑不定，命人将其召中帐面谈。不想一刻后，士兵们抬来的却是一位受重伤的年轻人，羽箭背，已经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