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3/3)

这天地间有她一块栖地。栖地里没有人憎厌她，反而有人喜她。

她只到快乐，无法言说的快乐。

但快乐随着真相的袒，像一样从她上淌走了。

程鸣羽此时才明白，她以为桑和应对自己好，但实际上他们认可的仍然不是自己，而是白汀。

自己成为了一个容，里装载着真正被敬的那个魂魄。

她和杨砚池坐在鬼师家的门槛上，夜风很凉，很轻，她想了很久，最终说来的只有一句“我有些难过”。

来来回回都是自己的错觉，不能怪桑他们，也不能怪认错了人的芒泽和凤凰岭。

杨砚池等了半天，等来这么五个字，心里很茫然。

程鸣羽把搁在膝盖上，呆呆地看着前的符咒，半晌没再说一个字。

“……杀了糕糜先生的是谁？”杨砚池问。

程鸣羽转看他：“是我啊。”

杨砚池看着她：“是你吗？还是白汀？”

程鸣羽一愣，随后有些尴尬地笑了：“是白汀。”

杨砚池：“那天是白汀在芒泽上拉弓的，对吗？”

程鸣羽呆了片刻，小声反驳：“不，拉弓的是我。”

杨砚池又问：“不过山行认可的不是你，是白汀，对吧？”

程鸣羽连连。

杨砚池一边在心里恨铁不成钢地咬牙，一边仍旧万分耐心地问：“白汀只能通过你来拉开弓，箭，是吧？”

“是的。”程鸣羽叹，“你说得完全正确，真正起作用的是她。”

杨砚池：“是吗？那如果当时在芒泽上，你选择不拉弓，糕糜先生会死吗？”

程鸣羽：“……不，他不会。”

杨砚池：“是白汀命令你程鸣羽行动的吗？”

程鸣羽：“不是。”

杨砚池又问了一句：“是白汀控制了你，让你拉开山行的吗？”

程鸣羽默默坐直了：“不是。”

杨砚池看着她：“真正拉弓的是谁？真正杀了糕糜先生的是谁？山行这样的武，它允许谁成为它的使用者？”

前的少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悄悄攥了拳。

“是我。”程鸣羽低声说，“是我拉开了山行，是我击杀了糕糜先生。我是山行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