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3)

程鸣羽也学他那样坐在门槛上，低看地面铺开的纸张。

应把油灯、笔墨给他，他则把来的萝卜等给应。

听到他这样说，程鸣羽忽然缩了缩脖，显得有些畏怯：“我……我不行的。”

谁都拿不来的山行，她能拿来。而且她和白汀一样，可以驾驭山行，可以把地脉的灵气化作箭矢，为自己所用。

被凤凰岭认可的不是她，而是她原本属于白汀的仙魄。

程鸣羽现在还能清晰地回忆起，自己当时的快乐和兴奋。

杨砚池在纸上画了许久，总算把自己仍旧记得的几个符咒画得似模似样了。

程鸣羽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低看了自己的手：“要先切个么？”

“穆笑可以直接用手来画……”她喃喃，“我也用手么？”

观趴在井沿上看着他，没有声打扰，倒是一直在笑。她角余光瞥见程鸣羽从小院门走，便捂着嘴悄悄潜回了井中。

“这两个是教你保命的，闪避，抵抗。这个是攻击。”杨砚池看着剩的最后一个，挠了挠，“至于这个，我记不住了。”

“我会用我的血。”杨砚池又挠了挠。他不知自己是张，还是不好意思。

符咒基本都是圆的，像是一笔画成一个圆之后仍不停笔，继续往这个圆之中填充别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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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鸣羽顿时有些尴尬，她转向杨砚池：“我……需要用墨吗？”

程鸣羽，凝神观察起前并列的四个符咒。

“我那时候太小，识字不多，桑虽然教过我，但它们的作用我记得不清楚。”杨砚池把纸张放在程鸣羽面前，“但是图案我全都记得的。”

在净利落击毙了糕糜先生之后，程鸣羽还察觉，桑等人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

她读书不多，全是到了凤凰岭之后仰赖穆笑和应教导，因而常常觉得自己木讷，许多话都讲不清楚。

她拥有了武，拥有了能保护自己和这个山岭的能力。

“先学这些吧。”杨砚池把自己画好的符咒摊开给程鸣羽看。

“我用血，你可以用别的啊。”杨砚池说，“你忘了山行么？”

应山一趟, 总会带回来许多东西。山民会用自家的作跟应置换想要的东西, 而应手里的作则会分发到山中那些太年幼或太老了的人手中，剩的那些则留着次山卖掉, 再往回买别的东西。

在发现自己能够拿起山行的时候，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果真成了凤凰岭的山神。

程鸣羽十分惊奇：“这些都是桑教你的？你记得住？”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图案没有成形。

程鸣羽很难向杨砚池形容自己的受。

她抬起手腕，在空气里画了一个复杂的圆。

那弓上原本没有箭，但凤凰岭山脉的灵气，凝聚成了威力大的箭矢。

当日穆笑在虚空中绘制法咒时动作很快，她没有看清楚他究竟怎么画的，只知那是一个线条复杂的圆。但显然，杨砚池绘制的这些符咒比穆笑所绘制的更为复杂。

杨砚池与她的脑袋距离很近，被程鸣羽转的动作惊了一。细细的发丝在风里拂向他的脸，他意识地往后闪了一闪，少女明亮的瞳仁被灯火照亮，映在他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