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3/3)

汤豆心里也不由得慨，如果不是有徐娘这样一个殚心竭虑的母亲，恐怕就本尊这质，早就不在人世了。她伸从窗里向徐娘作别，徐娘急忙叫她把缩回去，怕她着风。

清观所在的小明山离城只有数里，山时一行人车换。

初时路也算是平坦，但越往山里走，地势越是险峻。并且大路也渐渐没了，只剩不是熟悉地貌的人绝找不着的小径。后来也不太好使，骑一段走一段，汤豆脚上都打起血泡来，宋嫫嫫心痛得不得了，一路都红着眶，叨叨着“姑娘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啊。”

几次要来背，汤豆肯定不答应“你这样大的年纪。哪有叫你背我的理，再说也只是泡而已，消去就没事了。哪里就这么气呢？”

宋嫫也只能算了。

一天走来，才走到不到五分之一的路程。

夜，一众人在无为和小士的引导，找到山里供猎人短居的木屋来休息。

就这样走了三天，第四天夜里却不像以前那么太平了。

汤豆被屋外的声音吵醒了好几次，不知是什么东西在外面打架，纷的影投在窗上，被惊得胡嘶鸣，家将们一早就醒了，只是警觉地在外间静坐，注意着外面的响动。还好一会儿又安静来。

第二天大家起来一看，外面有一片昨天还好好的树被什么撞断了，地上还有血迹。但系在外面的却没有受伤，只有一匹，竟然活活地吓死了。

无为并不觉得奇怪，说是山里的野兽争地盘打架闹的：“有些灵，是不会伤及其它的。再说它们也知是我在这里。”

宋嫫觉得惊奇“它们还认得人的吗？”

无为说：“这一片已经是小明山，没有村舍。这里的畜牲大多认得观里的人。它们有什么纠葛，有时候还要到观里去评理的。师父得要给它们主持公。我们自哪一辈起，观主就是负着这样的责任。”

他边的小士说到这个也得意起来“日前师父山去了，它们每日都来看师父回来了没有。等师父回来，可忙了好几天，全是给它们来断案。什么两个熊母抢一个熊仔的之类。”

夏觉得有趣，问：“那判给谁？”

“它们自己都分不清是谁的，师父怎么能知。只好两边一起照顾。”

“那它们听吗？”

小士肃声说：“不找也就罢了。但既然来找师父，那师父说了，它们就得听。这是山里的规矩。几百年来，向来如此。”

“它们怎么能听得懂人话呢？”夏不解。

小士说“观里用的颂言它们是都懂的。”

汤豆觉得颂言也就是指庞郎人的文字和语言。

正说着，队伍里的人远远就看到一只大白鹿站在小径上，静静看着这队队伍。

它大而白洁，上的角优而壮丽，晨光落在上，圣洁得不像凡间会有的。整队人都不由得停来，也不敢说话惊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