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3/3)

是从牙里挤的，带着的寒意。

“什么为什么？”攻玉的声音在颤抖。

“你明明就是要离开我的，不是吗？我发现了，我都发现了。”他的神渐渐变得鸷且癫狂起来，“凭什么、凭什么你要放弃我？”

“我没有……”攻玉发觉自己在说句话时很没有底气。

“你为什么选他？”裴文裕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大得让她痛呼声。

“放手！”

一声响亮的掌音，攻玉一气：“你冷静。”

她拼命告诉自己这只是梦，但是前的人却在清醒和疯狂间挣扎，最终彻底崩溃。他跪倒在地上，抓起地上碎掉的石砾，在腕和脖颈上划一又一伤。

“你看，小玉，我在血呢……”他举起鲜血淋淋的手臂，像个乞求表扬的孩，“这样你……就会心疼了我是不是，你就不会离开了我是不是?”

“裴均，裴均！”哪怕知这是梦，她仍然忍不住泪不止，她大声地喊人呼救。

画面陡然转变成她最难以忘怀的一天。

那是一个午，她和裴文裕结婚的次年。她从公司回来，摔了一迭相片在丈夫脸上。

“你偷拍我？！”

“阿裴，我们不是已经谈过了吗，这样去对谁都不好。你太、太依赖我了，我们彼此是要有空间的！”

“空间？”裴文裕的表凝滞了，他在反复咀嚼这个词汇，“我给你了啊……我每天给你两个小时和别人相的时间啊，比之前多了半小时。你看，现在一周也只给你打二十一个电话，我甚至允许你和他们一起吃饭，而不是只有我们俩的……”

“我得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不表扬我呢？”

他的笑容温如玉，举起剪刀修建着玫瑰的枝。

“你剪得太多了。”她轻声提醒。

裴文裕的笑容不变：“我在保护它们。”

忽然间前开始浮现影像——她独自在超市购的监控录像，她与亲友喝午茶的偷拍照片，甚至还有她夜独自落泪的模糊影像。

这些画面层层迭迭，将整个空间包围。

“小玉。”

攻玉低，发现自己的手腕上系着铁链，链另一在丈夫手中。链上缀满摄像，每一个镜都在转动、对焦。

“放开我。”她试图挣脱，却发现链条随着她的挣扎越收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