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3/4)

夭绍轻轻：“鲜卑逆反，这次遭受劫难的却是慕容一族……想来虔伯父是心中最清楚的人，所以才会在事前将野遣去翼州，所以才会在最后的关能和云伯母逃脱北上。只是晋那样骄傲的，怎么会舍得抛弃她的母后兄，背叛司皇室呢……”

她喃喃着，心中伤无限，又忍不住垂泪来：“她既留不走，北帝为何还容不她？”

郗彦淡淡：“因为她怀了野的孩，那是慕容氏的孽胎。”

听他以这般平静无温的话语来，夭绍容发白，愠怒：“孩还未世，那么无辜，有什么错？”

“他有什么错？”郗彦眉目冰冷，惨淡一笑，“他只错在姓为慕容。”同受，九年前腥风血雨一霎遮蔽眸，瞳仁间有寒锋闪过，顷刻便涌冰雪极地的苍凉孤寂，脸上戾气亦愈见。他低，运力将丝绡于掌中化为碎末，任风散雨中。

夭绍愣愣看着他，亦知方才迁怒甚过，心中虽难受，却又无力再去抚。只轻轻靠上他的肩，抱住他，泪自角渗他的衣襟，风过，渐成凉一片。

“莫哭了，”他语气柔和来，双臂拥着她，低声，“也别再胡思想了，事已至此，所有人都无路可退。去睡会吧。”

夭绍，止住泣，轻言：“野在翼北失了行踪，虔伯父他们都很着急，让你通知各地云阁帮忙找寻。”

郗彦：“我知，这就传书各地云阁。”携她室，让她在榻上躺好，拉了锦被盖在她上，将走时，手却被她拉住。

“放心，我不走。”他在榻边坐。

夭绍这才闭上眸，面很是疲倦，静默了一会，又幽然开：“阿彦，为什么每次政变争伐，我们，还有我们边的人，都要在这些混的漩涡中遍受折磨？为什么命运的喜乐从来与我们无关，悲与哀倒与我们如影相随，再也摆脱不得？”耳边不闻他的答话，只是握住自己的手，微微了。

夭绍弧轻弯，轻：“也是因为我们的姓氏么？世家，封侯袭爵，受百姓敬仰供奉，就必须心惊胆战承受天之责？只是如此的话，为什么世上的每次战也都由我们带来，百姓们也总在杀戮和痛苦中，而从无乐与安定？”

他依旧沉默，她也疲力尽，在等待中睡意渐。似在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在耳畔低声：“以后，再不会有了……”

不会有什么？她却茫然。

阿仍在洛都阙，大哥仍在中原战场，苻徵仍去了邺都游说。

她边许许多多的人，迟早还是一番生不如死的煎熬。

包括自己，还有他。

――这一切都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