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2/4)

夭绍神有些空茫，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思绪却似仍在远。半日，那眸中迷惘方慢慢消失，她垂眸，将在手中的丝绡递给他，声音轻微：“尚的信，方才有飞鹰送来的。”

那飞鹰竟十分受用般，慢慢弱了敌意，卸去桀骜的神，懒懒匍匐栏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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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绍？”他慢步至她侧。借着廊风灯，正见她眸微红，脸虽已如常柔静，角泪泽却仍闪烁着朦胧微光。他抬手拭去她颊上的泪痕，低声：“怎么了？”

郗彦放药碗，此刻才慢慢清醒过来，顿悔方才唐突过甚。一时室尴尬沉寂着，半晌，他才起：“我回军营了。”

夭绍在廊上默立片刻，转过，室再坐回案边时，目光落在那支细竹上，怔怔思了半晌，方取里面的丝绡。

窗外夜雨潺潺，窗灯火轻燃，一室静谧，时间也逝甚快。费了近两个时辰，夭绍才在战袍上绣好几片紫叶，许是这次耐心十足、功夫细腻，那叶竟有了几分洒脱恣意的神髓，她不免有些得意，不顾睛酸涩难当，又换过青丝线，待要绣上蔷薇时，窗棂上忽起数声轻微的拍打声。

飞鹰低啸一声，歪着脑袋轻啄了啄她的手背，而后才展开双翅，消失于雨雾中。

夭绍莞尔，拍拍它，柔声：“去吧，他还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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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想他竟轻易应，夭绍微有诧异，抬看了他一。郗彦了额，笑：“我今夜确是累了。”转朝榻走去，褪了外袍，于榻上躺。

“何人？”她低声。只觉拍打声响在窗棂极低，猜想定是丹参白芷两个小鬼的恶作剧，本嗔责几句，又恐惊醒郗彦，便起了室外。

“军中若无要事的话，今夜歇于此罢。”夭绍声音轻轻。

郗彦望了她一会，：“也好。”

廊一人独立，影孤单，倚在栏杆旁，静静望着檐外风雨。

廊上并无一人，独一只飞鹰笔直立在栏杆上，姿势十分倨傲。夭绍怔了怔，一见那飞鹰金的羽翼，光湛湛的双眸，便知是故识。

“画眉？”她和颜悦地靠近栏杆，以指尖摸了摸飞鹰的。

夭绍怔怔看着他，直待听闻他气息渐转悠轻微，方回过神来，抿笑了笑，低摆针线。

飞鹰瞥着她，状似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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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彦看着她，夭绍脸虽红，目中却清澈无瑕，言：“你回军中定又是与诸将商事，看书看谍报，一夜不睡。我知妨碍你正事不对，不过你上寒毒方压住，理当比往日多休息的，何况久劳累，神疲倦也无好计策可想。”说到这，她低，柔声：“你睡在此罢，我……我先不休息了，你若不嫌我刺绣笨拙难看，我便直接将那朵蔷薇绣在战袍上，你明日带回去。”

郗彦醒来时，天还未亮，雨亦未止。躺着听了一会雨声，睡意散去时，方觉室中静得异样。转顾案边，却不见那人的影。他微微一怔，榻穿了衣袍。那件黑绫战袍仍在案上，只几片紫叶，蔷薇尚未成形。他伸手抚摸叶，不料指尖所，却是一片，心中一动，忙走室外。

郗彦接过丝绡，于风灯看罢，微有怔。“晋，野……”他低低叹息了一声，神间并无意外与伤，只是些许怜悯、怅然，更多的，却是极度清醒的无奈。

它果然喜被人这样碰――夭绍眸光略动，不待心澜起伏，便止住前尘回忆，取飞鹰上的细竹，室倒了一杯甘喂与它。待它恢复了神，她抚了抚它金的羽，低声：“你这么英武，怎么能叫画眉？……回去让他改了名字吧。”

喝完，在郗彦抬起时，她又迅速挪开目光，去案侧叠那件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