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2/4)

东方朝霞已渐渐溢，但山中不同山外，峰岩遮挡，光线依旧昏暗。贺兰柬领着夭绍二人径往西行，山愈行愈窄，至最狭隘，不能并肩行人。如此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见一丝明亮光束在青岩上，贺兰柬扶气，回笑了笑：“到了。”

商之又：“阿彦他们俱已知你南，邺都中会有沈伊周旋，你自这边过河至官渡后，沿途云阁都会照应，想来阿彦也会派人来接你南。”

夭绍怔了一，依旧：“知了。”

沐奇望望他二人，心中明了，转眸瞥一亭中商之，淡淡一笑，自不多言。

夭绍在亭外驻足一刻，想了想，还是走了去。商之待她走到面前，方声：“我刚收到曹城中的消息，敬公公已离开驿站南，许是这一路上还会继续找你。”

她止住步伐。商之慢慢：“月琴，当年谢叔叔之所以送给阿彦，用意为何，你问过他了么？”

歇了灯笼当先走，夭绍和沐奇随后离开山，顿觉前豁然开朗。晴空丽日，远湖泊浩，近桃林成荫，岸边一座古亭间，商之坐在石桌旁，正静静望着前光，似有思虑。

“看来它今日心不错，”贺兰柬看了一夭绍，淡笑转，往西行去，“郡主，我们走这边。了这山之后，便是渡。”

她却还是一言不发，亭中一时悄寂只闻风声、浪声，二人的呼亦似闷于心，久久难以舒解。

贺兰柬与石勒相视一，各有盘算。贺兰柬坐在桃荫的石上，抬袖着额上汗，对沐奇：“你先去船上准备准备吧，我是没力气再走啦。”沐奇正待和夭绍说，石勒却走亭外，一把将他携走，手指前方：“船在那边。”

商之转过，望着走向这边的三人，缓缓起。

她驻足而立，既不离去，也不回，就这样背对着他。他静默良久，才低声：“若你为昨夜之事生气，我……”他生平首次这般拙于言词，犹豫了一刻，方，“十五那夜，你随我弹奏《月》之时，我便知你已清楚了。”

紫裙飘动，她提步走古亭。他却又唤住她：“夭绍。”

而后商之不再言语，夭绍望着他，半晌，问：“就这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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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绍依旧不语，商之轻声叹了气：“抱歉。”

夭绍：“我会注意的。”

她转过看着他，目中有些茫然：“问过，他说只是礼。”

商之有些讶然，看着她，愣了一瞬，笑了笑：“没有了。我送你上船。”

“还有一事，”商之自袖中取一卷帛书，递至她面前，“这是帮阿彦戒除药散的针灸之法，你回去拿给义桓兄看看，他会教你如何。”

看向靠近明泉的夭绍。夭绍心怵方才贺兰柬的说词，忙退离明泉几步，可那雪豹仍凝望着她，目转不定，一瞬戾充盈，一瞬又光大盛，最终却是无动于衷地掉开视线，晃动尾，阖起双眸，再度趴伏而眠。

“尚，”不知多久，她终于轻声开，“从兰泽山初见到现在，你从未对我有过一刻的坦诚，是不是？”话语落，等待半晌，后无声无息。“罢了，”她忽而一笑，“此次一别，也不知再见何日，追究往事亦无意义。”

“主公，郡主到了。”石勒于他边。

“那是你父母的定信，怎会无故送给别人？”商之言词淡淡，注视着她的面庞，目中似笑意，却又似不存丝毫的温度，缓缓续，“月琴……却

“好，”夭绍接过，攥于手中，仍问，“还有么？”

“不必，”夭绍神冷淡，转，“尚王爷留步吧。”将要行时，后那人却忽地将她拉住，手指刚扣住她的手臂，却又立刻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