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4/4)

，悄悄在锦被握了双拳。

好不容易等商之终于金针，撤离力，夭绍松，吐了一气。商之转眸望去，正见她额间的汗珠、彤红的面庞，不禁有些无奈：“还是那么疼？我已经尽量将力放轻了。”

夭绍忙睁开眸，摇着：“不疼。”

商之闻言微怔，收针的动作缓了一缓，边笑意略略淡去。

夭绍坐直，望着他愈见疲倦的容，轻声：“阿彦这两天寒毒发作，劳烦你日日过来，我……”

“我有时间。”商之的面容彻底清寒，背过，言词生地将她的话打断。

夭绍自知失言，不再声，着履榻，待要起时，方想起代步的椅此刻还在外室，迟疑了一会，只得自己扶着墙站起，踉踉跄跄刚走了一步，忽有一双温的手掌从后绕过来，托住了她的双臂。

“不必着急，慢慢来。”商之亦觉方才语气的冷漠，此刻再开，未免有几分不自在。

“好。”夭绍弧浅浅一扬，放开扶在墙上的手，在商之的搀扶于室中缓慢而行。

自从那日在白寺中的谈话之后，两人总是刻意避开对方，即便再见，彼此之间的话语也是甚少。这几日虽说商之每晚皆来为夭绍治疗伤，但相时仍是沉默寡言的时候居多，似是万事了然已无话可说，又似是各存戒备的难以开。此刻虽携手相行，亦不曾给日渐疏离的二人之间添上一丝温度，相顾依旧默然，阁中能听闻的，除了沉重的步履声，便是扑簌的风雨声，沉寂如此，仿佛连空气也被凝结。

门外栏杆旁的炉上正煮着汤药，夜风拂火焰簌簌飞动，清苦的药香弥漫四溢，掺合室中的兰香，两味纠结并不突兀，反倒生缕缕相依的缠绵，自成隽永妙曼。

夭绍脚步停了一停，转过见药壶上冒着的烟雾尚淡，放心，继续提步前行。

商之望着她艰难挪动的双，忽然：“前几日接到少卿的信，他说七郎在江州战场上立了不少功劳，是难得的少年将才。”

“是啊，七郎如今已是少卿帐的右卫将军了。”提起谢粲，夭绍心中是满满的喜和骄傲，双眸因闪亮的光彩而璀璨如玉，烛火的笑颜更是嫣然似画。

商人从未见过她这般动人的笑靥，不由一怔。

夭绍好不容易寻到两人之间可聊的话题，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不顾他再度的沉默，接着：“不过七郎给我写信，倒是抱怨了少卿许多。”

商之莞尔：“少卿对他是倾而授，他还抱怨什么？”

夭绍微笑：“七郎说，少卿教他最多的，不是别的，是军规。”想起七郎信上的诸多“饮恨”之词，夭绍若有所思，目光不再盯着脚的步伐，扬起脸望着窗外的夜雨，微微神一会，低声：“不过七郎年少无忌，洒脱自在惯了，战场险恶之地，哪里是逞个人英雄的地方？这次若非是在少卿边，我还当真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