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3/4)

告诉你真相……其实自从你北去云中之后，竺大师的便愈发病弱，方才我在白寺时也探望了他，他如今意识模糊，似已是气若游丝。”

“什么？”商之惊怒，“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又能如何，他的病，你和阿彦不是素来无法？”慕容野目愧疚，轻声，“之前让你烦心的事够多了，我不想再加此一件，何况这也是竺大师的意思。”

商之默然坐于书案后，双眸盯着烛火，幽幽恻恻中不见一丝波澜，沉静得叫慕容野心中冷战。

“尚……”

慕容野待要再劝，商之却涩然一笑，阖目叹息：“不必多说，师父的心思我能明白，你还是先去芜香苑吧，想必你回府后还未来得及去见你母亲。”

他既如此说，仿佛看透一切的旷达，慕容野本该松气，可却觉得心中隐起一缕莫名的忧虑，但又说不所以然，再望了他片刻，才叹了一叹，转离去。撑着伞走夜雨时，慕容野对着光的青石台阶上倒映的影发了一阵呆，突然有些想不通：为何所有的兄弟都在那条路上艰辛行走的时候，自己却是锦绣前程、满姻缘，竟活得如此地风得意？

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他这般鄙夷自己，灵在这时闪过脑海，突然有了百宴那日拖延太后和陛的妙计。

可惜，却要委屈晋……慕容野着额，心微微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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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过戌时，王府四周一片清寂。雨丝愈落愈急，沿着瓦檐滴的线趴在墙的黑衣人脖颈间，冷得他浑哆嗦。

“大哥，听动静，慕容野已离开了明园，独孤尚还是没有动静，”黑衣人一抹脸上的泥，将斗笠微微抬，问旁的人，“这么晚了，想必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我们还要在此守着吗？”

被唤作“大哥”的人极是沉稳，靠着墙一动不动，只：“主上待要密切注意慕容王府的动静，当然不可擅离。”

“这些天都不曾见独孤尚府，而且这天厌烦得很，雨总个不停，淋得我全酸痛，”黑衣人活动活动骨，站起，笑，“大哥，我去小五小六那边找些吃的来，他们守在西门，倒是正有一间空屋住着，比我们自在多了。”

那大哥没有说话，黑衣人转刚走了两步，忽见疾风散雨丝，一缕孤云自王府里飘飞而，倏忽掠过前，他定睛看了看，使劲着睛，骇然：“大哥！”

“什么？”

“有人……”他话未说完，不察一雪亮锋芒已自远的树荫袭卷而来，顷刻刺自己的咽。

声音哑在中，还未来得及哀嚎惨叫，便已丧命。后的大哥自然发现不对，刚抬了斗笠去查看况，便见一柄利剑已横陈颈边，剑锋芒照人，利刃上的血甚至还未被雨丝洗去，带着温，沾上自己的肌肤。

“阁――”他声音颤抖，壮着胆抬眸去看来人，双目却被雨笼罩，只朦胧可见那灰的斗篷之，是皓白的须发，苍老的面容。

老者双眸慈蔼，凭着一声叹息，便轻轻将剑划过他的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