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2/4)

言之意，他已承认。商之抿品茶，不再言语。

商之颔首：“尚会铭心谨记。”

阮靳看他半响，笑叹：“的确。不过我还有句话，听不听由公。匈新继的可汗呼衍信虽年幼，但心思狠辣，非常人可比，这一次匈虽败得惨烈，但公绝不可掉以轻心。”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氤氲茶气间，商之眉峰骤然一挑，凤目间冷锋乍现。须臾，他微微一笑，轻描淡写：“义垣兄是醉酒了罢。”

他一人个回来的？商之目光微微一黯，顿脚步。

商之：“少卿一月前给我来过信，告知了华伯父北上之前曾与义垣兄有过接，且看起来关系匪浅。少卿那时便推测，太傅在这件事中，用心刻。而九年前东朝郗氏的事牵连谢氏甚，谢二公夫妇猝死，谢大公受累病疾，雪魂之毒也险些祸连夭绍。即便是义垣兄的父兄，当年也因与郗氏往密切而受了牢狱之灾……这些，都可以作为我猜测太傅愿意帮助鲜卑的缘由罢。”

阮靳：“郗夫人是我师父，阿彦是我师弟，你既是郗夫人兄的独，又是阿彦最亲的兄弟，便也算我师弟，莫要再唤先生了，倒显得生分，叫我的字义垣便是。”

“鲜卑这战大胜，公该如何回复北朝国君，定要思虑谨慎。公一战名震天，被鲜卑族人由少主尊为鲜卑主公，地位不同往日。且鲜卑如今复兴，风劲锐盛，比之当年师西北得半江山的乌桓，气势过无不及。假以时日，鲜卑必被北朝引为最大的外患。北朝国君虽是公表兄，怕也不会不忌惮一二。至于公为独孤遗孤的份，在今时其实已是公开的秘密，姚、裴行之辈必将视公为中钉。公有有义，虽握王者师，但想必仍会回洛邑称臣。太傅以为，虽则保北朝国君稳居帝位是平屈洗冤的路之一，但请公要切记独孤将军当年的前车之鉴。必要之时，不妨效仿当年北朝开国皇帝的壮举，夺九鼎，诏先朝百罪，也一样能为独孤祖辈正名。”

见他说得这般肯定，阮靳笑起来：“你这般想，总该不只是猜测，而是另有缘由。”

贺兰柬阖上门扇，从衣袖里取一卷地图，：“这图上的密符我已琢磨其中涵义，此地形该不是雪山，而指的是瀚海极北的燕然山。想来主公与彦公之前寻找的方向是错了，若此图真为那牧人留，雪魂极有可能是在燕然山。”

一旁茶汤煮沸，阮靳观看茶，盛汤。茶汤香如芝兰，泽浅碧，阮靳：“正是火候。”将茶盏推给商之，淡淡：“公猜得大胆，想得谨慎。既是如此得到的推断，那怎么还是疑问？”

商之放白，笑了笑：“尚心里确有几个疑问，想向先生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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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两人皆是沉默，房外有人敲门，贺兰柬匆匆来，说：“主公，彦公从歧原山回来了。”

“柬叔有什么事？”商之转坐定，了额角，无尽疲惫。

“是，义垣兄，”商之从善如，开门见山，“这次义垣兄于匈应，可是东朝谢太傅授意行事？”

阮靳不置可否，转于炉上煮茶，慢慢：“为何会想到是谢太傅？”

阮靳：“太傅前日来信，有几句话让我带给公，不知公有无心一听？”

“有这样通天的本事，还肯帮助鲜卑的，天间除谢太傅外，我想不第二个人，”商之，“除了匈的事外，另在柔然王城，暗中派人照顾慕容华伯父的，也该是太傅大人。”

燕然山？商之心神一震。那是漠北之极的蛮荒，也是传闻中柔然起源之地。柔然立国后，北驻重兵屏障，没有人能越过那屏障一睹极北之地的风光，而燕然山，也从此淡忘在世人的脑海，变成了草原上缥缈无迹的传说。

“回来了？”

阮靳揖手：“两位慢谈。”言罢，转离开。

“义垣兄请说。”

，甚没意思。”说到最后，竟有了丝恼意。

传说中的所在，如何能寻找到？商之想了想，问：“那图上可曾标

阮靳欣喜，商之神复杂，俱是迅速起，待要联袂门，贺兰柬却将商之拦住：“彦公一人回来的，今夜是十五，寒毒发作，劳累过甚，已在寒园歇……主公，我还有几件事要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