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3/3)

对话，生气寥寥，脸不再红，气也不再，言词都各自了来。是战，是守，利害相关的无非是来回那么几句话，磨蹭磨蹭，渐渐没有了兴致。一个时辰过去，帐中竟落得一片安寂。

商之帐时，耳边正是这样的清静。与族老们循例探讨了几句，商之缓缓：“关于此战，我已有了决定。”

“是。”诸族老齐齐起，垂首听命。

“明日夜，攻白阙。”此言铮铮，是不可辩驳的军令。

诸族老对视几，或惊或疑，或目光鼓舞，人人神不定，一时倒忘记声领命。

“谨遵少主命。”僵局中有人声，打破一帐沉寂。

诸人转目，才见是方才一直沉默着的宇文恪。

除了慕容虔，他便是鲜卑族中最德望重的人。一言重鼎，让族老们纷纷回过神。即便原先的心思各自相悖，但在商之此声令后却不得不抛却，族老们历经磨难，都清楚地知，既然局势已无法更改，凝聚一心，才是人和。

“谨遵少主命。”诸族老单膝跪，声附从。

贺兰柬收到密报耽搁了片刻，刚一帐，便遇如此形势，不由抬眸望向商之――

一帐燎，火光的面庞如玉，不带温度，甚至透着几分孤冷，线条柔和的颚微微上扬，竟十分凌厉的峥嵘，和不可夺志的刚毅。

贺兰柬悄悄退帐外，掂拿手中密函，想了想，手指一松，将其落于篝火间。

瞬间成烬。

他阖起双目，叹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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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然军营驻扎于三十里外，郗彦午后发，黄昏时分方至柔然军营。

名刺递上，未过一刻，栏栅大开。

柔然大将丑奉命迎，将要近前时，却停了一停。

营寨外，夕烟恢弘，风回雪，白裘玉冠的年轻公负手而立，俊雅绰然，浑然不染世间风尘。丑何曾见过这般清风明月般的人，踟躇一番，方才上前，寒暄之际搜罗一生所学的汉话，咬文嚼字，结结地说：“国、国素闻江左云澜辰雅、雅名，特命末将前来相迎。”

郗彦轻轻颔首，抱揖回礼。

丑见他不说话，也不生气，倒是愈发觉得自己鄙，脸红了一红，才揖手：“公请营。”

柔然国阿那纥等在帅帐外，短袍靴，白髯飘飘，年龄虽老，神却极为矍铄。

待郗彦上前行过礼，阿那纥抚髯叹：“常听公主提及公风姿，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郗彦眉清淡，微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