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3)

商之也不阻拦，只慢慢：“北朝来的斥候果真只有姚和裴行的人？”

云濛返回邺都，与萧祯谈妥铸钱一事，旨意传到洛都郗彦手中，正是司豫等待多日的结果。

时已未时。

“跟以前那些不一样，这汤是符教我的，很好喝的……”夭绍刚想自夸一番，却见郗彦已然拿起汤勺，尝了一。

“如何？”夭绍期待。

商之系上竹筒，抚摸它的羽，轻声：“飞去洛都，送给阿彦。”

夭绍抬眸，却是哭笑不得。

夭绍也不促，以手撑颊，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她上的紫貂裘仿佛仍带着外间日照的温度，靠在郗彦边，让他的容也不由了几分。

书房里冷清寂静，除了书卷开合时丝帛相的哗哗轻响外，不存一丝杂音。

郗彦端起玉碗将汤喝尽，伸手抚了抚她的发，笑意微微。

郗彦淡淡，眸光瞥过墙角的沙漏。

拓跋轩想了想，恍悟过来后轻轻一笑，转离开时步伐再不复初来时的沉重。

“何必？”商之垂眸笑了笑，自展开案上的地图认真看着，中漫不经心，“伴随帝王，越早懂得他们的驭人之术便越是妥当。司徽即便是他的亲兄弟也不例外，何况是我这个表兄弟？轩，放了那名斥候吧。”

夭绍心知他今日应了司豫去中见面谈铸造铢钱一事，不敢再纠缠，忙起拿了狐裘给郗彦穿上。

看了半天密报，郗彦微疲累，放笔，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杯时，却见杯底已空。正要起倒茶，门哗地一响，快步跑来的少女将装满气腾腾的玉碗递送到桌案上，跪在他旁，笑颜嫣然：“我的，你尝尝。”

“提醒什么？陛也并非是恶意，”商之语气清淡，缓缓，“不过，我方才已写了信给阿彦。其实无须多说，阿彦心思玲珑，看事比我更要远三分。他明白的。何况今日偃真运送军械北上说阿彦费尽了心机，那必是未曾求助陛――这便已能说明一切。”

郗彦皱了眉，不置可否。

行到帐帘，他又忽地止脚步，掉：“阿彦如今还在洛都为司豫奔波，要不要提醒一？”

拓跋轩摇不语，又倒了一碗酒。

“甚好，”文华殿阁，司豫合起手上的明黄书帛，对郗彦，“朕即刻旨，你便可着手铸钱的工序了。”

郗彦的书房掩映在郁郁竹里，这日雪停，熙日在窗台上悠然洒一片金光，几只羽翼漂亮的鸟儿飞舞在光，啾鸣声如歌灵动。

一金翅翼的飞鹰冉冉落，停在商之手臂上。

“次再让符教我新的。”夭绍满意得很，一脸跃跃试之。

天商贾唯剡郡云氏至贵至富，份超然，朝廷铸钱，却不是不得不仰仗其力。

“不会吧，”夭绍费思，低搅动汤勺，“我方才喝了，明明味很好啊。”她不甘心地低吃了一，清甜的味中时，恰听到耳畔那人低低轻笑。

百年间东朝与北朝战争频繁，素来铢钱不便通，且一经八年前两朝皆有的动，铜治缺乏，官家铸钱，未免工质不良，民间又多私人盗铸，各铢钱更是新旧轻重不一，一时又有西域货币传中原，为金银所铸，却无兑换的衡量之准，让来往两朝的商旅百姓至不便。

洛都十二月披霜飞雪，极是寒冷，采衣楼后的庄园里，竹林间翠相叠，素凉之意更是幽幽浮动。

郗彦于案上拿起一卷明黄书帛，转离去。

他提笔写一封卷帛，竹筒，起走至帐外，扣指边清亮的啸声。

司豫放书帛，一事既了，他却仍是有些心神不定。起在阁

如今因两朝联姻，盟约之上为铢钱专书一款，决定于两朝新铸“太和五铢”，东朝刻字“永贞”，北朝刻字“豫征”，一旦铸成，将诏令天通行。

之展开看罢，眸中飘过一丝笑意，随即将信丢在一旁，淡淡：“让他在睢吃喝玩乐还这么多废话，不理他。”

“你――”拓跋轩瞪望着他，叹了气，豁然起步向帐外。

少时贺兰柬与偃真退帐外，商之瞥了一仍坐于帅案旁默默喝酒的拓跋轩，：“你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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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轩怔了片刻，烈酒，却是再饮不去。落了酒碗，他无奈笑：“你就不能装糊涂一时？”

郗彦望着碗中汤，眉尖不可察觉地淡淡一拧。

郗彦揖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