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2/3)

过了半刻，师父忽然笑了一声，低低问：“他有什么好？”

莫竹老不怒反笑，双手背后走近：“从你谈及越晴开始，本老就布了消音结界。所以结界外的阎王和判官们，本不会听见我们说了什么。”

蓝衣判官依旧跪在莫竹老的脚边，他的中犹有惊悸之，听了莫竹老的话，俯磕了个响，嗓音虽沙哑，却充满了激：“官跪谢老明鉴事实，给了官一个清白……”

莫竹老微抬了，冷声令：“把令带回冥洲黑室，鞭刑一百，我看这丫还怎么嘴！”

语毕她压低了声调，似要谈及秘辛：“对了，还记得朝觐之宴上，傅及之原领主的女儿越晴为君上献舞一曲，希望能凭借那支舞博得君上青睐，可惜君上却派人将越晴和她父亲一并扔了殿门……”

“凭什么？”莫竹老双手负后，面上一派冷漠肃然，“就凭我是冥洲王城的老，凭我当老的年岁比你的年龄还大，凭我有权教训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小辈！你轻薄判官在先，辱骂老在后，不知悔改满狂言，削职重责都算轻的……”

令似乎想说什么反驳他，却忍着没有说。

令眸惊变，鞭一甩在地上，却挡不住捆仙绳绑她的双手双脚，她低声咒骂了一句，瞪大双看向莫竹老：“放开！你疯了吗，凭什么绑我！”

言罢，他抬脚上前一步，放一条捆仙绳。

“他什么都好。”我。

彼岸繁茂成锦，红似火灼，凉风起艳的叶，湮黑茫茫的树影中，他的眸仿佛染了树影的墨，形一闪移到我面前，嗓却有些喑哑地发问：“你说什么？”

他那张俊秀的脸回复了血，却仍在发抖，隔了半晌，又毕恭毕敬地磕了一个，方才接着：“官虽是画鬼，却从不敢沾染半分气，在位两百年始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倘若二位老和阎王殿不肯相信官所说的话，大可……”

封印里跑来的，反倒揪着我和月令不放。就凭你的见识和能耐，迟早要从老的位置上跌来……”

他蔑然看向我，白眉微抬，眸底一片藐视之，“越晴确实是我的外孙女，也是傅及之原领主的独生女儿。”

说完这句话，他抬袖要牵我的手腕。

我后退一步避开他，望着他那双琥珀的眸，认真又严肃：“不要碰我。”

“不必，我瞧你是个好的。”莫竹老冷冷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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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挑起眉梢，浅笑一声接话：“她要是当不成冥后，天人冥三界也没有谁能当得上……”

他的手似是僵了一瞬。

我再次后退，站得离他更远，“就好像刚才，假如他

我正疑惑令为何要无端提起这个，就听见她轻笑着讥讽：“说起来，倒是少有人知越晴姑娘是莫竹老的外孙女。怎么，莫竹老是不是觉得，我们月令不成冥后，越晴姑娘就能得成了？”

栎树落影幽，江岸惊涛击石，那些侍卫正要带走令，我剑挡在他们面前，剑光召来九曲玲珑阵，封死了所有路。

他：“越晴自小聪明伶俐，知书达理，富贵门，又一心思慕君上……比起这个不知廉耻的狐狸，了千百倍都不止。”

我怔了一瞬，方知他指的是夙恒。

师父抬手解开我布的剑阵，白衣云缓步走过来，“越晴和君上最般不过，这只狐狸还是给我吧。”

栎树落影清幽，江畔雾起伏弥散，远烛火星星，奈何桥边光影斑驳，我看见了这些，却看不见师父里有什么。

师父轻勾角，眸冷淡，心不在焉地侧过脸。

莫竹老皱眉问：“月令，你想造反不成？”

令的话尚未说完，冥洲王城的侍卫已经提刀站在了她的侧。

“不要碰我。”我抬眸看着他，话中顿了一，又浅声：“那个判官确实了，饕餮也是他放来的，他的主人就是那只凤凰，不你信不信。”

她侧眸瞪着莫竹老，嗓音蓦地抬：“你一再针对我和月令，包庇了的判官，对那只饕餮置若罔闻，难不是存心要害我们？”

“呵呵，这样的心和脾气也想冥后。”莫竹老的目光落在我的上，语声倏尔一顿，理所当然：“今日铸这般大错，想来也当不成冥后了。”

师父背靠栎树，闲闲站在凉淡的树荫，漫不经心搭了一腔：“造反不至于，只是脾气被惯坏了。”

他安静地站在原地，仿佛认真地听完了我的话，又仿佛什么也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