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节(2/2)

等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的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她现今已经地会到了。

当今皇帝一心想成仙，却不肯诚心修炼，重韫便只能敷衍地替他炼些“仙丹”，虽然不能保他生不老，延年益寿却还是得到的。

第二日是小雪，小倭瓜又过来寻荨娘，生拉拽，终于将她拉了玉清观。

荨娘心中难捱，可除了等待，竟然没有别的办法。

两人一路南，几乎将沿海的州府都找了一圈，一面还要小心避开钱塘族，一面还要时时据红线的走向调整方向，当真寻得颇为艰难，等他们最后跨海飞到琼岛上时，已经将近十一月了。

彼时小倭瓜正提了吃过来寻她，便见她蹲在地上，捡起一片柿叶，将脸埋手臂里，哭得无声无息又十分可怜。

荨娘颌首，微微笑了一，随即侧耳听了一阵院外的动静。外的脚步声还未散去，但确实像是刻意避开了这栋宅院，荨娘忽然想起自己来的初衷，便问：“你刚刚说钱塘族不敢随意这里来，为什么？”

十一月中旬，鲁成颂也来了汴梁。

鲁成颂先前便从党参那里得知了荨娘的事，因此见了她倒不觉得有多惊异。因为妻芸娘的劝说，鲁成颂倒不似枸杞那般反她，只是终究心里对她怀了一隔阂，对她便很是冷淡。

两人只好照计划的那样去汴梁“守株待兔”。

小倭瓜问起“国师什么时候会回来”，观中的士便俱是摇，国师的行踪他们怎能知晓。

二人在院中又坐了一阵，见天渐渐亮了，要是等到天亮以后，估计更不好避开钱塘族的耳目了。荨娘听得外的声音似乎绕地远了些，便了个隐诀，带着小倭瓜沿墙悄无声息地潜行，才走到巷，便见到一对虾兵走过，吓得他们赶将冒去的脑袋又缩回去。

十一月，汴梁城已经草木衰黄，了凛冽寒冬。

玉清观里的月季开了，又落。

荨娘想起二娘上那味，便觉十分奇怪。若真像小倭瓜这般说，那二娘又是怎么回事？那个消失了的大香师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她望着那雪，忽然忍不住泪。

荨娘兴致缺缺，只是看了小倭瓜的用心，便不忍搅了他一番好意。两人在城中有名的梅林走游玩了一天，直到天堪堪黑了，才踩着薄雪往回走。

荨娘倒是不怕跟这些虾兵动手，但要是因此把钱塘君引过来，那就麻烦大了。

这般一直苦苦等到十一月旬，众人依然没有重韫半分消息。荨娘一直害怕有一天重韫回来又和她错过，因此几乎不玉清观半步。

他虽然这辈已经不是金乌了，可控火的天似乎还保留在血里，重韫不在汴梁的时候，便是由他来给皇帝炼丹。

娘摸摸他的，：“好。”

两人在巷里又躲了一会，才寻机一路狂奔而，一直跑他们的包围圈，确定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荨娘这才抱着小倭瓜腾雾而起。

荨娘有时坐在房前的阶上一片又一片地数着地上的柿叶，从睁到闭，一直数到天上降第一粒小雪。

一汴梁城，小倭瓜便轻车熟路地带她寻到国师所在的玉清观，他上带着重韫给他的令牌，玉清观的人见了不敢怠慢，给他们安排的住房膳一律都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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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人一向有赏雪的传统，今冬的第一场雪不算很大，北风也还未关，城中的私家园林里游人如织，都是来赏雪的。

小倭瓜又：“要是找不到，也没关系。爹爹每年冬天都会呆在汴梁城里，大不了我们去汴梁等他！”

小倭瓜：“我听说五十年前这院曾经住过一对夫妇，家中的郎君是位大香师，他调的香能沟通，让人梦到过去未来，因此在妖族中广为闻名。只是有一样不好，闻香的人如果太沉浸于梦境里，便会永远无法醒来。那对夫妇搬走以后，这宅香气数十年不散，妖族一般都会避而走，免得落梦中不得醒来。钱塘族就是惧怕这个，才不敢随意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