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2/3)

珞宓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当然不够！发肤也好，五脏六腑也好，不过一驱壳，魄才是真正的你，难你的魄也没有心了吗！”

他歪想了想，一本正经：“说不定就是这样。”

“我不是故意摔东西的，谁让你总躲着我……”她知了，一定是自己惹他生气了。

“我还以为真的要把羽瑶砸了，你才会来。”明明想训斥，想态度再些，可对着这人，还是一张就先输了气势。

乐看着她中的哀怨和懊恼，笑意渐淡，难得声音里带上些诚恳：“我不过一个散仙，你这是何苦。”

乐敛眸，沉默半晌，再抬时，一切虚假的客气、温柔都没了，但也没有冷若冰霜，就是平静。无悲无喜，无无怒，仿佛他看着的不是苦恋自己十年的姑娘，而是一片虚无。

但渐渐的，还是有一丝不忍悄悄冒。他其实没和她说全的实话，心的确是去了，但七六还是留些残影，不是恨这样烈纯粹的，而是一些琐碎的，不至于太过扰人心神的——比如被缠了十年也会“烦”，看着别人为自己所伤，也会

珞宓用力呼，不想在这个薄幸之人面前示弱，可泪珠不听话，争先恐后向外涌，往落。

珞宓定定看他，字字定：“我就喜你这个散仙。”

“就因为你无心？”珞宓的声音已轻轻发颤。

一气说完，他顿了顿，才缓声继续：“我不知七六是藏在心里，还是藏在魄里，我只知自那以后，我便彻底解脱，再没有什么能让我心生波澜，这神仙得真可谓惬意逍遥。你喜我十年，我知就算不动心，也该有动容，但是没有。今日说这样无的话，我知该有歉意，但是也没有。”

“成仙时，我求天帝让我留魄而去心，因世间太多疾苦，非一人之力所能解，徒增煎熬，不如无心。天帝并未一答应，他说虽有苦，亦有，虽有悲，亦有喜，弃便要尽弃，问我可舍得？我说舍得，他才许。”

如今十年过去。她羞涩尽退，只剩执拗，他听惯见惯，心再无波澜。

乐被她的问题逗得轻轻笑了：“这还不够吗。”

乐静静看着她哭，不动，亦不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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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

乐有一瞬的犹豫，但很快又回归定然。开弓没有回箭，得过且过的时候，十年如一刹，打定主意之后，拖一日都嫌多。说到底，他就是个不愿委屈自己的凉薄之人，也不知珞宓看上他什么了。

但更多的时候，日久成疾。

能哭就是好事，宣完了，便可放大半，他这样乐观地想着。

日久生是件很的事。

这样想着的珞宓甚至在惶恐里生一丝“他终于为我动怒了”的开心。

“我没办法喜你。”早该这样清清楚楚给个回应的。明知暗示不会让对方死心，仍得过且过敷衍着，是他的错。

珞宓不可置信地瞪大睛。她追着他跑了十年，她以为他的无奈总有一天会变成动，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她都可以等，怎么会好端端惹来这样一句……

“我没生气，”他听见自己温和地说，“我是真的没办法喜你，或者这样说，我没办法喜上任何人。”

珞宓再压不住火，伤心和恼怒织在一起，让她声音骤然提：“魄由气结成，何来心肺！”

她却想看他落泪。只为她一人落泪。

乐犹记得她第一次说“喜”时，垂着眸，羞带怯，而他则错愕茫然，一时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