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3/4)

碧绿的叶片翻挣扎，最后如钢针般笔直地竖立。他轻吁了气，拿三只茶盏摆在桌上，复往盏里倒茶，屈起指向前推了推，“上好的绿雪芽，二位别客气。”

他拿腔拿调，崖儿心不耐烦，要不是鱼鳞图被他掌握着，她倒想同他算一算总账。

紫府君牵袖起小小的杯盏，轻呷了一，“盟主应该庆幸，我现在还愿意好好和你对话。鱼鳞图是一定要归还琅嬛的，但愿盟主能在我耐心用尽之前把图册来。原本这图册在谁边我并不介怀，可你不该杀狼王，我同他约好的，等他化形请他喝酒，结果都毁在你手里了。”

厉无咎冷嘲地一笑，“这约定算得了什么，生死之约都能不算数，何况喝酒。”他品了茶，觉得味还不错，吩咐王在上把茶罐放车驾里。顿了顿才，“鱼鳞图现在不在我手里。”

崖儿直起来，“盟主不必兜圈，图册是你拿去的，我只问你要。”

厉无咎抬起，他有一双锐而净的睛，望向她时自带三分笑意，“楼主不问问图册究竟在哪里么？”

崖儿讥嘲：“必定是在藏珑天府，等我杀上众帝之台，自然就见分晓了。”

他倒并不生气，笑：“楼主要去众帝之台客，我夹迎。不过我这人喜尽其用，再好的东西，放着看等同废。如果府君和楼主同意，咱们可以一同启程前往大池。只要找到孤山，图册立刻奉还，如此府君可以让鱼鳞图归档，楼主也履行了承诺，两全其，二位意如何？”

紫府君脸上浮起一崖儿从未见过的狠之，他眯看向厉无咎，眉心的印记艳如烈火，“非要如此么？执念太，对人对都不好，盟主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厉无咎到底愣了一，他对紫府君还是有所顾忌的。如果没有经历之前的，生州用以规范仙妖的准则他自己也必须遵守。可如今他早就脱离了仙的行列，一个连堕落都不怕的人，还能要求他老老实实守规矩吗？

他的视线落在他眉心的印记上，“仙君现在还能称为仙君么？仙是不得手人间俗事的。”

紫府君一哂：“鱼鳞图本就是琅嬛之，何所谓手俗事？盟主如果觉得仙君叫不顺，叫君也可以，只要我愿意，这世间的妖都会听我号令。”

厉无咎脸上的笑意终于不见了，叹：“府君果真是个铁面无私的人啊……图册我另存他了，请容我一天时间，明日午时，我亲自送金缕城。”

崖儿暗暗松了气，她自然不希望把事闹大，如果单是她自己和厉无咎拼杀倒也罢了，一旦仙君加，况变得复杂不说，也给了天帝寻衅的借。只是这厉无咎的话可不可信，实在说不好。今天面谈难只是来涉一番，涉不成就快归还图册么？

“盟主此话当真？”

厉无咎说当真，“楼主要是存疑，可以随我一同去取。”末了还加了一句，“如果楼主信得过厉某的话。”

信不过，当然也不能去。紫府君好，“就依盟主所言，明日金缕城还鱼鳞图。我只等你到午时，倘或过时，那我们就众帝之台上相见。”

他起，携崖儿走了茶寮。将要迈小巷前，崖儿回看了，厉无咎还在茶棚前站着，这样的目送并不像势不两立的冤家对，反而更像多年的老友依依惜别。

崖儿扭问他：“你觉得他会如约把鱼鳞图送来么？”

紫府君：“恐怕不会，所以要早准备，终究会有一战。只是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