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2/2)

如果她知了这些事，她会哭的。

尤其是刚醒来的那两年，在顾景清和涂玉不知的每一个夜里，他都撑着睡意，不敢闭上睛。

天极山上试剑一会，一战成名。

于是她说，“阿亭和老顾还要几天才能回来。”

但这里，却永远都是这样。

人间供奉神明的香火功德，会有一分向这里。

顾奚亭闭了闭，重新躺。

动了动有些麻木的手指，他开了机，却发现没有信号。

顾奚亭都能想象她红着圈，睛里的泪要掉不掉的模样。

涂玉好几天没见周双双，这会儿一见她跑过来乖乖地叫妈妈，她一颗心都化了，连忙去抱她。

他闭上睛。

好像这十几年清醒的光从不曾存在过一样。

而他也不负其父君厚望，更不负霜尘利刃之名。

然而外人中光风霁月，一清傲的少年，也有自己不可言说的脆弱。

“重要，来日方。”顾景清补了一句。

天外之境无人不叹其少年天资，无双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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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人间唯一一座尚存丝缕灵气的神殿。

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向涂玉要了手机。

涂玉哪里不知她的心思。

存在于人迹罕至的雪山，隐秘难寻。

膀，“好了阿玉。”

周双双在家待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涂玉回来。

——

外人中的青丘少君清霜傲雪，霞姿月韵，他手中那把霜尘剑与霞荫山神君风辛的霜月勾同灵山一脉，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神兵利，是其父君青丘神君顾景清在他醒来那一年亲手赠予。

“你的仙元尚未稳定。”顾景清严肃起来，像个老学究似的。

“……”

清醒后的他，只在青丘待了不到半年的时间，顾家就搬到了人间。

全因他依赖这人间的烟火，养护仙元。

十八年前，顾奚亭就是在这里醒来的。

但她看了一后被涂玉关上的门，抿了抿嘴，却什么也没问。

顾奚亭盯着那一片映在石上的粼粼波，不由想起小姑娘那双盈盈的杏。

“你赶着回去什么？”顾景清轻哼一声，“你母亲已经回去看双双了，你不用担心。”

“我也是。”周双双有腼腆地笑了一。

轻轻地叹息。

“双双，几天不见，妈妈很想你。”涂玉摸了摸她的脑袋。

还是不要让她知的好。

有想她。

不就满脑周双双吗？

他皱起眉，随手把手机扔，看向结界外顾景清模糊的影，“父亲，我们回去吧。”

他躺在这里时，有时候就想，会不会有一天，他闭上睛，就又一次陷无边的沉睡里。

在他的心，其实也潜藏着一分惧怕。

一如十八年前那样。

清醒不过十八年，而他也清楚自己仙元不稳的事实。

“……差不多了。”顾奚亭撑着勉坐起来，仍有些眩，脸也还是很苍白。

顾奚亭再次醒来时，他明显觉自己混冲撞的灵气已经平复了许多，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痛得刻。

日复一日，冰冷枯寂。

他能不知顾奚亭脑袋里在想什么？

看见涂玉，周双双立刻跑到玄关，“妈妈！”

顾奚亭听了，眉渐渐舒展，他扯了一苍白裂的，“好。”

因为说不清哪天，他闭上睛之后，就会再一次陷眠。

记忆里，青丘虽常年覆雪，却尚有解那日冰雪消，绿荫如蔽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