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3/3)

“你至少也该知他的心意”倏地在她耳畔回响。她缓缓合上双目，前不自觉浮现纪云开消失那天的场景。

他轻笑垂眸：“卿卿，纪云开生前对你有，死后好像也没有改变心意……”

她微微一窒，鬼使神差的，她竟然翻开了那本手札。

周月明脆将心一横，看就看吧，反正都已经打开了。

她这般想着，脆坐在窗，慢慢去看。

她很少见纪云开的字，此时看去，见虽然字迹稍嫌潦草，但刚劲有力，一看就是练过的。

这手札大约写于他行军途中，或是简单见闻，或是他对兵书军法的了解记录。

周月明认真看着，忽然觉得他的一些想法，其实还有意思的。

札记的末尾，有一句“离京x日，愿卿卿安。”

她很清楚，这个“卿卿”就是她自己。

初时她还不觉得怎样，但她一路翻来，见每一篇札记后都有这么一句话时，她多多少少有些动。

那时她已经以死抗争，拒绝了和他的亲事，而他居然还在手札里日复一日愿她安好。

周月明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来。

真是，怎么这么傻，这么执着？在他生前，她连个好脸，都不曾给过他啊。

她往后翻着，在看到某一页时，视线不由地一顿，将手札拿的更近了一些。

这篇手札是由他的一个梦写起，而他的梦里有她。

他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她，她穿着素白的衣裳，怯生生站在她兄后，像一个致的瓷娃娃。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但是这个小姑娘的睛里写满了惊慌和不安。

一想到以后要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他张之余，又有丝丝期待。他很想在她心里留一个好的印象。

不过他在安远侯府的日并不算好。

府中言四起，母亲避居佛堂，他自己也在惊惶不安中突发，失去意识。

后来他知，是周伯伯在他边守了一夜，也知那个叫“卿卿”的小姑娘并不喜他的到来。

她从未对他恶语相向，但她仿佛是看不见他一般，避他如避瘟疫。前一刻，她和她的兄言笑晏晏，一刻一看见他，她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

他初时不解，只觉得难受，很想让她的目光也落在他上，也跟他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