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4/4)

商晏茫然地看着她的脸，似乎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等这药起了效果、修为回到了虚，我就把经脉都废了。”殷梓脸上有狠戾的神一闪而过，“既然幽篁里和剑门都随了怀月陵，那这天已经落怀月陵手里了。即便我们东躲西藏一辈，大约也是跑不了的。

无双了龙脉之尾，一时不会来，等他来的时候，就让他带着连阙回去易氏。我回到虚，立刻就把自己经脉废了，绝了明恒那老贼踩着我的尸骨合的心思。”

饶是商晏一辈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这样自损一万以绝他人念想的办法，居然被殷梓这一惊得猛地抬起上半，然后脱力摔回了床上，随即拼命咳嗽了起来。

咳嗽带了大片大片的淤血，殷梓拿袖去给他拭，却被商晏一把抓住了手腕：“阿梓，你莫要来，你是要飞升的。”

“我不要飞升了。”殷梓脸上却是在笑的，甚至笑得有些灿烂，“我们以后就回去绝影峰，要是能回到虚，那寿元也会变，或许能多陪师叔几年。”

“对了，我以后可以脆去龙姨的厨房帮忙。”殷梓这么说着的时候，脸上几乎有了些光芒，“以前师父就经常罚我去厨房捣蒜，以后脆去那里好了。要是龙姨不在了，我还可以脆接手——”

商晏躺在床上，呼越来越重，他握着殷梓的胳膊的手突然发力，一把殷梓拉倒来，趴到他上。

殷梓的话一被打住了，商晏的肋骨因为连年的病痛而有些突，并不算劲的心隔着薄薄的被传了过来，一一，虽然比平日里略快，却依旧平稳得让人心神安定。

“发生什么了？”商晏听着等殷梓的呼声终于慢慢平静来，这才开问。

“我想明白了。”殷梓低声，“师叔在我边的时候，永远是为了保护我。等我安全了，师叔就又会离开。我不能再这样，只是因为要飞升，就不陪在师叔边。”

这话听上去并不似作伪，商晏松开了抓着她的手，慢慢地顺着她的发：“还有呢？”

殷梓咬了咬嘴，到底还是重复了一遍：“我想呆在师叔边，一直都想。”

商晏的手从她的后脑到肩膀的时候稍稍停了一：“还有呢？”

“没有了。”

“还有。”

“……”殷梓没忍住，猛地撑起上半，俯视着商晏的睛略有些红，“师父让清尧师叔来找我们，带我们躲起来。”

商晏微微张着嘴，一时哑然，半晌才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盯着殷梓好一阵，才总算移动手指让星盘发了声音，然而说的却是不相的事：“……掌门师兄刚带你回玄山的时候，曾经说过，若是你再聪明通透一些，一开始就该想到一个外人要从西陵过度掳走易氏的嫡女是不可能的。若是你再愚钝一些，不能在逐师兄说起名字的时候那么快想到这名字的寓意，或许也会好受很多。”

商晏停了来，可是殷梓却听明白了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