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节(3/3)

小心，就连与她有瓜葛的人，也得小心， 阎罗以为让你跟她见上一面无伤大雅， 可她有在意之人在回之中， 谁知会不会有一日， 别人就要将这人利用了呢？还不如不见，一个仙路漫漫， 一个往生回， 你们两个人各自安生， 对不对？”

白衣男低听着， 并未答话，而是反问：“这位前辈您说了这么多，您自己不也是跟我们这些是非之人生了瓜葛？”

“瓜葛？”孟婆淡笑一声，“你我本就瓜葛重……不然，我为什么要帮你？可能在你的里，我这并非是帮忙，而是你们凡人界所说的什么毁人姻缘。可你跟宋，天命注定，永不是同途之人。”

苏远秋的脚步一顿，他的心中仍有无数喜悦冒来，洄梦涧不仅解开了玉归舟之前给他的幻境，还让他破开了之前玉归舟给他设的禁制，要不是阎罗提起了宋，他说不定已经因为那些被封禁的悲痛而魂飞魄散或者化为厉鬼。

不是凡人，她没有回，也没有魂飞魄散，这于苏远秋来说，是得天之幸。

如果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应该永远地活着，苏远秋认为，那个人就应该是宋，因为她的心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也许不明亮，也许有被遮蔽的时候，可它们永远存在，并且会在人孤单迷惘的时候给人指方向。

对苏远秋来说，初见之前，宋只是祖母救回来的姑娘，受重伤，有说不的世，定然不是多好的来历，就连报来的名字，都像是个带着嘲意的玩笑。

在相府里，宋这样的人并不是只有一个，苏远秋喜听他们讲些自己没听过的故事，朝堂之外是江湖，江湖之外是民间，有他这辈未必能亲所见的事。

可苏远秋没想到，自己会是在半夜偷找宵夜的时候遇到她。

一转，就看见了自己从未见过的风景。

她只有一只睛，脸庞瘦削，材窈窕，想来要不是受了伤，定然是个极的女，苏远秋最先看见的却不是她的——而是她的那只睛。

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湮灭后又重生，有些颓然丧气，也有着生机。

穿着一黑衣的女人，明明还有些病弱气，却也像一棵雷劈后复又生芽的树。

“你是我带回来的那个养病的吧？嘿嘿，真巧，我也有病。”十五岁的苏远秋鬼使神差，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冒着傻气。

宋却笑了，劈手夺过他手里偷来的酒瓶，在里面了醋。

“既然有病，就不要喝酒了，小少爷。”

因为没有痊愈，她声音不够清亮，像是夹了细沙，从苏远秋的心里细细地了过去。

过了几天，苏远秋没忍住，又半夜摸去了灶房，还揣了一瓶从大伯房里顺来的好酒。

“五两银一瓶的邵记竹叶青，你要是再给我倒醋，我、我……我就跟我说我喜你，让她把你拨到我房里。”这话里有几分真心实意，只有他自己知。

宋仍是笑，说：

“我就可以到搜罗你藏起来的酒，挨个倒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