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3/3)

响彻广场。周遭寒暄叙旧的都停了，无数宗族门人全转过，那些脸就像推开的骨牌，一张叠着一张呈现在江雪晴面前。

“嚯，”江雪晴笑，只微微颔首，“诸位，好久不见。”

哗啦啦——

山间的群鸟齐飞，她这一开，众人无不垂首避让，仿佛百年匆匆如刹那，婆娑威严犹自存！

“时意君……”

江雪晴迈步经过，众人依次拜见。她面容清丽，神态自若，与多年前临危受命时一样，只有两字可堪形容。

那就是无畏。

第149章 客齐满戏开锣。

“上回听闻你山,还是二十年前。”通天大前，立着个布衣老。他手持鱼杖，老态龙钟：“小雪晴,别来无恙啊。”

“黄老,”江雪晴很有礼,“你记岔了,我上回山是五年前。”

“喔,五年前,那江四才关了五年吗？”原来这老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与江霜客一同在天海守门的黄益。百年已过,他还活着,只是白发苍苍,走路都需要拐杖。他颤巍巍地上着台阶，不忘说：“我怎么听宁洵讲，江四已经放来了，正在山到跑呢。”

江雪晴搀扶他：“这次怎么没见宁洵陪同？”

“他要找你们家的迦蛮论剑,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黄益走两步，看江雪晴在笑,恍然大悟，“好啊,你这个小姑娘,居然在诓老。是二十年前吧？江四和悬复在怜峰打架,你赶去接他。”

“是那么一回事,”江雪晴由衷慨，“你记真好啊。”

黄益说：“我近几年是不大记事了，但人还没有糊涂到那地步。江四山了，那迦蛮去哪儿了？”

江雪晴望天：“顺利的话,她这会儿应该快到辛州了，小妹在那里，她去接妹妹。”

“这么说，这次只有你一个人来。”黄益揩一揩汗，回看广场，“我来时还在纳闷，路上怎么一个婆娑门徒也没看见，到底是老了，总是忘记四山的好日早就过去了。”

广场上宗门荟萃，弟们的打扮各式各样，都是黄益陌生的。他看了须臾，说：“时间过得真快，二十年即是新天地，倘若一式娘还在，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江雪晴不假思索：“喜吧，我师父见到人就兴，今天来这么多人，她肯定要从聊到尾。”

黄益：“今日这样的仗势，你我两山合力也召集不来。”

江雪晴说：“叫这么多人吗？北鹭山挤不。”

黄益言又止，还是：“老是想说，那悬复势不可挡，像是天命所属。江四杀了他麾的大将，今日他保不齐要对你发难。”

江雪晴说：“我是师父不是亲娘，谁杀的他找谁去好了呀。知隐的踪迹我知，晚上吃饭的时候写给他。”

黄益：“嘿！”

江雪晴托起他的胳膊：“我们婆娑门现在落魄了，就靠在北边赚铜板儿撑着，家里几个小孩一个赛一个讨人厌。好啦好啦，我山是来放松的，这天命司我看好的，又给车又给盘缠，礼数很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