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天各一方(2/4)

雷耀扬一动不动，目光死死锁在齐诗允脸上，仿佛只要一眨，她也会消失不见。

本来僵住的雷耀扬，被齐诗允这突如其来的、近乎自毁的疯狂举动惊醒，他心如刀绞，踉踉跄跄着扑上去，从后死死抱住她，试图将她拖离：

“阿妈！！！”

见状，雷耀扬意识地嘶吼，又将女人抱，形成一个无法外界攻陷的防御状态。

“雷生…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齐诗允拼命挣扎的力迅速减弱，中的疯狂和绝望，逐渐被一茫然的、大的疲惫所取代。

“开门！阿妈你等我！！！我来带你回家！！！开门啊！！！”

“对不住…对不住诗允……”

但现在他只能用尽全力气抱住她，不让她伤害自己，也不能让她去面对门后那更残酷的血腥画面。

他换了那血污狼藉的衣服，只穿着简单的黑衬衫，手掌和额角的伤已经重新仔细理过，但脸上的疲惫与灰败，是任何药都无法缓解的病变。

她最后看了一那扇闭的、冰冷的门，又看了一抱着她、同样泪满面、痛苦不堪的男人，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一个字也未能吐。

他的背影僵而踉跄，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但他也只能抱着她，走向一个没有方佩兰的、冰冷而绝望的未来。

齐诗允在镇静剂的作用沉沉睡去，但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眉也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角不断有泪渗，浸了枕，偶尔，还会发一些极其细微的、破碎的呜咽，每一声，都狠狠刮着雷耀扬的耳。

周围的医生和护士见状，也急忙上前帮忙劝阻，但齐诗允的挣扎如同濒死爆发，几乎无法控制。

“不行！你不要去看！！！”

世界，终于暂时安静了。走廊里，只剩压抑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听着她语无次的哀恸哭求，男人只觉得自己好似被千刀万剐般难受得不过气，可，他只能用尽全力将她禁锢在怀，与她同受这失去至亲的痛苦。

“求求你…我不可以没有阿妈…不可以……”

夜里十多，医院VIP病房空气如同固，混合着一无声的悲恸在原地沉滞不动。

而他同样痛彻心扉，同样无法接受，但他不能让她再看到那惨烈的场景…那会彻底摧毁她……

于是，男人痛苦地闭上，围她的手臂却稍稍松开了禁锢。

雷耀扬横抱起昏迷的女人，像抱着一件破碎的急需修复补救的稀世珍宝，一步步走向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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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一，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雷耀扬怀里。

“…我求你！！！”

“不准碰她！！！”

她的哭喊，从声嘶力竭的尖叫逐渐变为令人心碎的哀鸣，每一个字，每一次噎，都狠狠扎雷耀扬同样千疮百孔的心脏。

“放开我！！！雷耀扬你放开我！！！我要见阿妈！！！”

“诗允！”

毁天灭地的疯狂与绝望！

“我阿妈不会丢我的！你放开我啊雷耀扬！！！”

“求你！不要伤害自己！不要这样！！！”

护士机地找准机会，迅速将针推齐诗允的手臂。

雷耀扬颤抖到手震，只能一遍遍在她耳边，重复着苍白无力的歉。

只剩她脸上未的泪痕，和自己怀中轻得如同羽、却重得让他无法承受的重量。

药效很快发作。

齐诗允在他怀里疯狂地挣扎、踢打、撕咬，力气大得惊人，完全陷了癫狂的状态，泪和额角重新渗的鲜血混在一起，模样凄厉又可怖。

他能受到对方的剧烈颤抖，还有她那几乎要燃烧殆尽的绝望，自己的泪也无声地落，混合着她的，灼无比。

很快，他们拿来一支镇静剂，小心翼翼蹲来，试图接近崩溃的女人。

但一垂眸，看到怀齐诗允中那涣散、疯狂、几乎要碎裂的神…他知，现在这是唯一能让她暂时脱离这无边苦海的方法……哪怕只是短暂的、虚假的平静。

她哭喊着，用受伤的血之躯疯狂地撞击着那两扇冰冷的门，十手指在光的门板上徒劳地抓挠，留醒目的血痕！

“诗允！”

男人坐在床边的椅上，背脊得笔直，却像一座即将崩塌的山峰。

看她绪完全失控，力即将耗尽却仍在拼命挣扎，那位主治医生当机立断，对旁护士使了个。

她不知从哪里爆发恐怖的力量，猛地挣脱了所有试图阻拦的人，如一绝望的洪，朝着那扇正在缓缓关闭的、象征着最终离别的抢救室大门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