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4/5)

的心。

很久，他用一副沙哑哽咽的嗓音发声，“你就是来说这个的？”

“我要走了。”明珠垂眸一笑，就坠了一滴泪，“我要走了，来跟你告别。”

寂静中，宋知濯听见了什么在碎裂。他缓缓垂，涩涩的睨向字海文山的书案，“为什么？就因为童釉瞳？”他的声音哽一，带上的汽，“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她，若你是因为吃醋，我以后不见她就好了，我以后永不踏千凤居就好了啊。”

“不是的、不是的，”明珠带着些急，否定了他的一切猜想，“如果是因为童釉瞳，我至多不过是生一阵气就好了。我要走，是因为、是因为，我变了，你也变了。”

她冰雪聪明的酽酽望住他，如雾如烟，蕴着一些淡似无，“我记得我刚到你们家，你也不会动弹，吃饭、穿衣、洗漱、沐浴，衣住行无一不是靠我，我却从没有抱怨过。其实我很兴、很兴能照顾你、能帮到你。我从小由扬州到京城，一直是孤苦无依，没有父母亲人，有时候我常常想，我是不是没什么用？好像这个世上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可自打遇见你，你需要我的照顾，你喜听我说话、听我念经，我说的笑话儿你会笑，我唱的曲儿你也喜。一样的，我也会担心你的安危，记挂你的温饱，关心的烦劳与忧伤。人海茫茫，能有这样一个人令我牵挂真是好……。”

泪珠由她中坠来，是无数喜悦与伤悲一齐汇集而来的泪，她笑着，没有一丝怨恨，“可这几年，你早就已经不是十九岁了，你需要的也不再是一餐饭、一件袍、一张带的椅……，你越来越风光，朝之重臣、国之栋梁，这没什么不好，我也十分替你兴。你曾说过，你想要人地，靠你自己，让你父亲对你另相看，这也没什么错儿。可你现在自己瞧瞧，你已经不止满足于此了，你的/望越来越膨胀，前儿你要你父亲另瞧你，于是你生死，孤注一掷；昨儿你不想受童立行摆布，于是你布天罗地网，这张网里困死了多少人？就连童釉瞳也因为你没了父母亲人。那明儿呢？你又会生什么更大更远的/望？你手上握着千军万，或许明儿皇上稍有不对付，你是不是就要起兵造反？民生天，是不是要因为你血成河？”

宋知濯泪的沉沉地死盯过来，固执地咬着牙，“这有什么错？自古来男儿为国为家立丰功伟绩，便少不了血丧命。”

“这当然也没什么错，我虽未读过多少书，但是我也晓得这些理。”

明珠温柔地笑着，指端拨一架上的笔，它们便缓缓摇着，“可我已经帮不上你什么忙了，我听不懂动你那些韬略，也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杀那么多人。往后或许你会对我非常好，对我仍旧真意切，可我就只能看着你慢慢成为你的父亲，像他那样冷漠无，像他那样被你自己那些复杂的/望和仇恨吞噬，我却不再能照顾到你，我再也救不了你。”

他中闪过一霎的迷惘，攒了眉哀求，“你只要陪着我，留在我边就好，我不需要你什么的。你可以就像平日里一样，好吃好喝的闲玩儿，困了睡一觉，烦闷了就去找你的青莲、沁心说说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