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4/5)

芳将翠绿的玉玦替他挂在腰间，哈着腰歪起脸狠嗔一，鬓边步摇的两条苏坠，他便用手指捋过一把，编钟笙乐，悦耳得。

挂好荷包香袋儿，慧芳直起腰来，隐晦笑，“我是说，太夫人这一去，咱们老爷那样年轻，又是那样的相貌份，就算他不动心，也少不得朝廷里那些望上的自荐说媒，届时娶个新夫人门儿，那些东西还不就落到人家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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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唐白居易《微雨夜行》

70.  灵幡   小月的宿命

窗外桃李一支新, 四季更迭中数不尽的开败，周而复始势不可挡。慢想慧芳说得有理，宋知书心沉, 残存的希望如同坠海的一支宝镯, 汩汩上涌的气泡中, 涌一抹怅然笑意。

他蹒步踅房，绕过间, 一路东去。到了那边儿，却不似他想象中的颓败场景。丫鬟婆们照常值守，草树木依旧蓬, 金光撒得满院儿, 照着海棠、紫荆、笑、丁香、锦带、虞人, 诸多此，万紫千红，三晖景。

一晃神，仿佛张氏得槛外，葳蕤屹立, 声音满若回在天地悠悠之间, 似乎由天际而来，又恍如就在边, “我的儿, 我的儿, 快来, 娘有好东西给你……。”

“少爷、少爷、二少爷！”

趔趄回神过来, 原是院的翠柳在摇他的手臂，“少爷怎么在这儿发呆？快去喝茶吧。宝玲正说要遣人过去找少爷呢，这倒巧, 少爷这就自个儿来了。”

甫外间，即见宝玲正招呼几个丫鬟整理箱笼，地上摆着四五个大大的髹红楠木箱，里尽数是一些古董珍玩，字画墨宝，连两大箱面首饰，瞧着个个价值不菲。譬如那一颗南海的珍珠，足有一个握拳般大，又有一座珊瑚观音像，四尺来，赤艳绯红，无一不是价值千金之数。

宝玲奉上茶，又递上一个单，“这些都是太夫人自个儿的梯己，自然是要给少爷的。除了几件常穿的首饰衣裳老爷吩咐还放在这屋里，其余的一并给搁在棺椁中随太夫人了葬，余的少爷给抬过去。”

他抿一茶，将盏搁到榻案上，咯噔一声，竟嗑个意外之响。“老爷来过？”

“来呢，”宝玲叫丫鬟们阖上箱，招呼一众小厮往那边院里抬过去，清清静静地旋裙回来说话儿，“日日歇在这边儿，还同从前一样，只要忙完公务，一准儿过来安寝。有时晚饭也在这边吃，就是不免孤清些。喏，少爷，这个匣倒是太夫人自个儿收着的东西，要您亲自带回去。”

顾盼一周，宋知书踱月门，榻上扑着一束光，照着锦垫上连枝成簇的洛粉倾国，榻案上仍旧搁着盏灯未明，一切尚不染尘，倒像张氏还在的光景。台屏后，帐幔翕动，妆案上还搁着她的妆奁，常的珠翠面寂静无声地等待主人的挑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