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2/2)

苦寒忙：“周才人抬举婢了。”

能留在中，没有被逐去，大概已算得上是万幸了。

周岚珍见到小太监梁行中提到过的那个小舞女。

留她们两个人后，周岚珍问：“你同梁行的似乎不错？”

如此，她的计划便能顺利行去。

甚至并非旁人随便几句话可以动摇得了他想法的。

更重要的是, 连她当着他的面说他昏君，他都看不气恼。

宋棠伸手，受那光照在自己的手心，脸上的表始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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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岚珍暗中打量过跪在她面前行礼的小舞女，继而面上带着一抹透着和善的浅浅笑意与此人免过礼，复问：“你叫什么名字？如今在何当差？”

光从雕窗照来, 微尘在光影之中舞。

名叫苦寒的小舞女顿时红着：“婢原叫绿腰，苦寒之名……”她说着又低，声音也低去几分，似不敢多加置评，“乃是去年冬天，陛所赐。”

她只求——有仇报仇，血债血偿。

境置换，她必场凄凉。

在这之中，她并没有那么多的追求。

但要这么时时在裴昭面前戏, 假装惨了他, 却也是叫人厌烦的。

只能说明裴昭对她的在意更胜往昔。

又何必烂好人？发那等本无人领的善心？

去年至今, 一年的光景确实谈不上多。

可惜跛了一只脚，走路一瘸一拐。

“若周才人想要找个人说说话，婢愿意相陪。”

宋棠看着窗外开得正盛的海棠, 微微一笑。

他们利用完她、践踏过她的，便让她从云端跌泥潭, 便取她命。

当年他们，想过让她继续在里安度一生吗？

到如今，那一份想法从未动摇，往后亦不会动摇。

听雨楼。

“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未曾善待过她的人，不上她分毫善意。

小舞女低着：“婢名叫苦寒，现今在浣衣局当差。”

周岚珍想起梁行说过，她是因冰面起舞却遭罚，方落得如此地步。

宋棠依然清楚记得，往前她几次对他动手、叫他吃痛的时候，他隐隐恼怒，会说是自己将她纵得无法无天的话。

没有, 从来没有。

周岚珍说：“那是好。”

苦寒垂首：“婢本是舞坊的小舞女，去年冬天受罚，伤了，从此不能舞，后来被逐舞坊，也遭了往日旧的厌弃。那时梁行见我可怜，时时来看望婢，送婢吃的、用的、穿的，还送婢药膏。”

而今是连那样的话都没有, 甚至能和她互相调笑起来。

瞧着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生得虽然谈不上多么标致，但比之这听雨楼的小女是要漂亮一些的。大约从前一直练舞的缘故，段也是比寻常的小人窈窕的。

也幸得秋阑有杨柔和她年前安排去的梁行在, 有些动静，上能送到禧殿, 她才好提前想应对之法，才有裴昭隐在禧殿外时看到、听到的那些。

想必裴昭已然对她极了他这件事信不疑。

周岚珍说：“怎得取一个这般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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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确信裴昭彻底变心, 他和沈清漪之间仅存的那些许因顾念多年而生的不忍, 还是灭个净才好。放过沈清漪、让沈清漪在里荣华富贵安度一生，凭什么？

说不得名字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改的。

她示意大女扶着苦寒了座，又让小人奉上茶心，便将里间的人悉数屏退了。

无论那个人是谁。

“起初婢对他有些戒心，但他冒着风险对婢好，还因此挨了板受了罚……婢便信他是真心待婢的。若非如此，何必要吃那些苦、受那些罪呢？”

来她这里不在预期之中，但这对显然她不是坏事。

“也是奇怪，明明我同你初次见面却颇有一见如故之。”周岚珍笑说，“便无端想与你多说一会儿话，你若愿意，不若同我坐来一面喝茶一面聊些闲篇。”

从一开始回来她便清楚自己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