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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蕴用手帕去他额上冷汗，轻声：“没事，睡吧。”

忧心他们父关系的阿九竟然有了想一家人永远在这里生活的希望。

黎秩很是不满，他就是想知自己何时能走。实则他并非没有姜蕴相助就走不了，而是想要带上姜蕴一起去找萧涵。一是歉，二是寻个安稳之——姜蕴的份太危险了。

“担心我会跑去找仇人送死？放心，你爹我不是蠢货。”

姜蕴一顿，而后面不改地掖了掖被，“夜了，睡吧。”

姜蕴踩着轻缓的脚步上楼，尽量不让自己发任何声响。

但姜蕴的态度让黎秩有几分气恼，黎秩一把抓住姜蕴衣袖，让正要起离开的姜蕴不得不留来，回便对上黎秩格外认真严肃的脸。

他满脸惊恐，该是了噩梦。

黎秩觉得他的语气好像在哄小孩，他心底有些羞愤，皱眉：“那，你还记得要跟世歉吗？”

黎秩已睡去了。

姜蕴到底还是走了来，带着秋月夜里特有的冰凉霜气，慢慢靠近床沿，黎秩睡梦中很是不安，眉皱着，手也压在了被上。姜蕴轻轻握住他的手，掀起被一角小心地放了去，却见黎秩猛然睁开一双黑眸。

一定是事了，黎秩不清楚外界发生了什么，也没人告诉他，陈清元和阿彩等人必然不清楚，他便开始担心姜蕴，还有离他很远的萧涵。

黎秩醒来的第一个月后，姜蕴开始频繁地离开竹楼，有时白日去，夜才回来，如此几日之后，黎秩发现阿九也不太对劲。阿九平日里是最脱的人，这几日代替姜蕴陪在黎秩边，竟然每日都是愁眉苦脸，黎秩每次问他，他都一幅言又止的模样。

姜蕴，又笑：“事快办完了，我明日就不去了。”

他推开房门，只见桌上留了一盏燃烧过半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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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姜，你不要再去危险的事了。”黎秩斩钉截铁：“跟我走。你不想跟萧涵歉，那就不去见他，皓月山庄永远留着你的一席之地。”

黎秩并不指望萧涵能原谅姜蕴，并且保护姜蕴，但若让他什么都不，看着姜蕴在朝廷与西南双重的追杀自生自灭，黎秩也不到。他打算带姜蕴去皓月山庄，那里有黎秩为他准备的房间，他可以在那里养老。

姜蕴先是一愣，而后由心笑了起来，又无奈地看着黎秩。

黎秩小息，他心得很快，也不是梦到了什么被吓到，而是蛊虫偶尔会这样不受控制，让他有窒息至死的错觉。黎秩彻底没了睡意，缓过神后，哑声：“你又去了。”

月上柳梢，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