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3/3)

每当这一刻，赞沙玛尔总会在庆功宴上借离开，比起听这些人的恭维，他更喜找朋友一起喝酒。

他曾经也以为圣战的终要么是原始放弃抵抗，要么是主君将虚无民消耗到最后一个人，总之，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大巫师在后方的阵地中遭到背叛，险些全军覆没，赞沙玛尔发现阵前没有远距离法术的支援，回去转了一圈，等来的是血祭司赛耳希斯给他一把剑，告诉他，去杀了王座上的尸。

自从班尔席里战死，血祭司就不再在人前现，此时的他穿着那仿佛血染的暗红祭司袍，站在都城边缘，一步都不能跨越，像被名为拉塔古恩的丝笼困住的鸟。

赞沙玛尔记得那一天，战火和污染把天染透成锈红，他手上的剑朴实无华，除了剑的颜不同于其他，几乎没有任何彩的地方。

但赞沙玛尔认得这把剑，初代血祭司制造的秘宝，有“斩断”概念的无摧之剑。它没有被命名，只因凡是有人提到“剑”，所有人都知是这一把。

六千年，这柄利刃从来没人有资格使用，因为每当有人试图握住它，就会在心底里浮现自己无法使用它的想法。

那时赞沙玛尔已经成年，面容却还是比其他成年同族显得稚气，他接过那把剑，在手里掂了掂，没有被拒绝的觉。

所有的秘宝都由血祭司保，班尔席里过去是否也曾握住此剑，却发现使用不了，所以才需要一个比他更的人来完成这件事？

还活着的虚无民所剩无几，的确，如果他们动作不快些，灭亡会比成功来得更早。

班尔席里的塑造不是为了让他杀死敌人，而是让他杀死主君。

活过久岁月的虚无民早就看清，到底谁才是让他们痛苦的源。而赞沙玛尔，当他与他的朋友在某天清晨告别，回来时只能看到包裹起来的对方的遗骸的时候，当他发现阶梯殿里的住民越来越少的时候，当他只听到无休止的命令，促他们走上如绞盘一般的战场的时候，他也看得很清。

然后他挥了剑，结束一个时代，又为了其他人不再战斗，带着苦涩的累累伤痕背负起更多职责。

赞沙玛尔回神，大殿上未的血还在缓慢淌，形成没有效力、却神秘又诡异的祭祀图腾。

他不知自己刚才是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或者只是单纯地发了一个时间稍的呆。

他的越来越钝，听不到巫祭说话，也听不到砸门声，但很快他发现不是自己耳朵不好使了，而是巫祭已经在漫的失血中没了气息，至于外面声势浩大想要攻来的动静……确实消失了。

到蹊跷的黑发男人站起，他现在能动已经是奇迹，然而赞沙玛尔的神依然能在一秒钟锐利起来，他是骁勇的困兽，谁敢上前，就是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