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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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氏旋即叫来田嬷嬷，让她去寻册。

……

修缮王府并非小事，诸般细节都已造册。

除了材料开支，每日来的工匠也都有人查验份，来和离去时也都登记了名字，摁着手印。这事是田嬷嬷亲自盯着办的，不得假。且她办事极为细致，除了波苑的登记，连哪位工匠在哪里逗留多久，都单独让人记录了。

反正府里人手多，笔墨够。

这些功夫都在暗，或许一辈都用不着，但真了事，却也能有奇效。

譬如这次。

给波苑的家都是武氏挑了，让田嬷嬷亲自掌的，搬来之前在库房晾过半年，并非仓促新造。这药必定是在波苑摆好后，才被去的。

田嬷嬷对着册，细查每个人的踪迹。

最后，盯上了个匠。

波苑里各皆栽植草木卉，屋中也养着盆景，且有不少是名品。那匠是王府里用了许多年的人，两位太妃边的草也常召他去侍。

修缮波苑时，木皆由他带着徒弟负责。

偏巧那阵他家里老娘生病，武氏待人宽厚，便许他白日里侍汤药，等后晌有人替换，再来府里上值。他也事勤恳，后晌来府里，一直带徒弟忙到半夜才回。

彼时小丫鬟如实登记，没觉得怎样。

如今再瞧就觉端倪来了——

他每尝了波苑，先给徒弟分派院里的差事，而后会巡查养在屋里的名品，从枝叶到，细细检查。

每回主屋都能待两三炷香的功夫。

彼时暮四合，旁人多已收工，小丫鬟要换班用饭，偶尔跟过去瞧一，多半时候都在外边事边留意。

等整个工期结束时，他总共在正屋单独逗留了四个多时辰。

相较之，在厢房逗留不及四中之一。

最可气的是正屋养的盆景后来势都不怎么样，实在不像费心养来的，田嬷嬷还曾私抱怨过匠不用心。后来波苑的草木树之事，也都给了旁人打理。而今看来，却是另有缘故。

武氏立时命人将他召来。

那匠听闻太妃召见，忙背上箱随仆妇府。到了中途，见走的不是去碧风堂的路，而是朝着波苑走，立时有犯嘀咕。待得了波苑，瞧见谢珽坐在上首森冷威仪，太妃和王妃亦神冰寒，旁边还摆着劈碎的木屑和药，脸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