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似曾相识（一）(2/2)

叶天涯听了她冷冰冰的一番话，心犹如一盆冷浇，想：“她不是大小。大小已经死啦！”随即知失态，呆得一呆，一酸，眶不由得红了。

那是一间小小客厅。但见窗明几净，陈设得十分雅洁。桌上银烛烧，照耀得房中明亮异常。橱中架上，摆着铜鼎陶瓶，书架上放着不少图书，四挂满了字画。与其说是客厅，倒不如说是书房更为贴切。

秋桐将儿放在一旁红木几上，回转来，向叶天涯打个手势，示意请他座。碧痕献上茶来。

而令叶天涯心神震动、纳罕不已的是，此女容貌跟已故的苑良姝极像，亦亦艳，秀丽之极，眉目间亦是一书卷的清气，抑且连大家闺秀的气度风华竟也如此神似。

左首小鬟怔了一怔，才向小红玉：“小让我和秋桐妹带客人到楼上客厅相见。红玉姊姊，你还是先回去吧。”

碧痕先行，禀：“小，叶相公来啦。”

叶天涯跨步。

叶天涯气不已，但觉呼维艰，颤声：“大小，大小！你是……你不是……你，你……”说到这里，哽住，却说不去了。

这时琵琶之声兀自未绝。只听一个女声音嗯了一声，随即便听得碧痕说：“叶相公，请来吃茶。”

尤琪见这少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神有异，心念微动之际，缓缓将琵琶横放桌上，星波，桃腮，淡淡的：“‘辣手书生’叶相公，当日颖州府‘碧云庄’一别，阁神更加健旺了。”冷笑一声，又：“只是想不到再次见面，阁竟跟小女开这等玩笑。险些被你骗了。哼！”

二女向叶天涯微一打量，脸上均现诧异之。

我已依着姑娘吩咐，带了这位叶相公来见。姑娘怎么说？”

这也是叶天涯初次见到这位天香院行首、尤家戏班第一优伶的真容。

碧秋二女相对一笑，悄悄退了去。

但听她声音，毕竟不是苑大小。

烛光之，前分明是一位肤如凝脂、杏桃腮的艳少女，容光照人，神清骨秀，端丽无俦。

尤琪吃了一惊。这少年一见到自己，登时脸上全无血，嘴角肌搐，如见鬼魅，状甚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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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玉，微笑：“那好。我先告辞了。”向叶天涯使个，转便走。

啪哒一声，那柄折扇失手掉在地。

右首小鬟秋桐笑：“啊哟，那我得替小收着。”伸手接过。

叶天涯却不即坐，只是静立不动，一面听着琵琶之声，一面打量室中。他心颇意外，此间家陈设，上书画，甚至鉴镜架等，虽不及王府之堂皇富丽，却也另一风雅潇洒的书卷之气。

隔了半晌，琵琶声止歇，“粉”尤琪缓缓站起，转过脸来，剪双瞳向叶天涯扫了一，却不说话。

这少女脸现不悦之，嗔：“喂，你怎么啦？岂有此理，哪有见了人这副嘴脸的？再说，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你不用这般夸张吧？”

左首小鬟碧痕抿了嘴笑了笑，：“叶相公是吧？你手里怎地抱了这么多儿？”

叶天涯见小红玉这般颇有份的貌红对两个小小丫环竟尔如此恭谨，颇诧异，朝着二女微微一笑，：“有劳二位姊姊了。”

霎时之间，叶天涯耳中“嗡”的一声响，犹似给人重重打了一拳，晃了晃，双膝一，不由自主的一坐倒椅中。

叶天涯已是泪满面。他微微定神，转过了，伸袖拭泪，闭目不语。

叶天涯望着二女背影，心：“跟那位‘小红玉’一般，这两个小姑娘都不会功夫。并无可疑。”

此际圆桌旁坐着一名粉红衣衫的妙龄女郎，怀抱琵琶，微微侧，叮叮咚咚，自顾自的轻轻弹。却没向叶天涯瞧上一。

叶天涯微笑：“这些儿很香。我想送给尤姑娘。”

碧痕笑：“公爷，请跟婢上楼。”

尤琪秀眉微蹙，问：“什么是，又不是？什么大小？你在说甚么？”

一时间室中两个男女，一个坐着弹曲，一个站着静听。

当随着两个丫环了门，踩着木梯上了小楼，来到一间厢房外。

但见叶天涯本来脸苍白，忽又双颊红，呼急促，呆坐椅中，激动得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