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卖花女孩（二）(2/2)

卫中亭向鼻青目的三仆喝：“他妈的，三个瞎了的狗才，路倒尸的贱胚，还不快快向叶相公磕陪罪？”

叶天涯抬望着月亮，轻轻吁了气，暗：“芷妹，邱姊姊，真儿妹，我是来办正经事的，决计不会那嫖院的勾当。日后你们三个若是知了，可别生气。”

卫中亭大喜过望，笑：“谁东倒是无所谓。能坐在一起喝酒便成。”一迟疑间，问：“叶兄弟，你喜去哪里喝酒？不知附近可有相好的？”

叶天涯摇：“卫兄，你也知小弟是初来乍到，对京城也不怎么熟悉。不过，既然咱哥儿俩饮酒，自然要找个好玩的所在才成吧？说来不怕见笑，兄弟虽是一介穷酸，却是最最喜附庸风雅，琴棋书画之属。一般太差劲的地方，也没什么味儿。对了，老兄还是自个儿瞧着办吧？”

说着又故意用力嗅着手中那一大把儿，仰向天，一脸沉醉之状。

说着双手捧了儿，转便走。

他心神恍惚之间，忽见小巷边斜刺里黑影晃动，颤巍巍的走过来一个蓬垢面的乞丐，左手拿着只破碗，右手拄着一木，嘶哑着嗓说：“二位大爷，行行好，施舍叫化一冷饭罢。”

不多啦。常言又，气大伤，卫兄还是先消消气罢。”

叶天涯心暗笑：“公爷就等你这句话呢。”止步回，：“那怎么好意思？这样罢，要不小弟来请卫兄吧？”

卫叶二人边说边行，相偕来到“韩家胡同”的巷。

叶天涯微微皱眉，向卫中亭：“卫兄，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还是先让他们起来再说罢。”

卫中亭不待叶天涯说话，走近来，掏一锭碎银，掷在地，冷笑：“好了，好了。老叫，算你厉害。这是一两银，够你老小吃一个月的啦。”

叶天涯摇手笑：“‘薄命书生肋尔，却笑尊拳忒重。’其实公爷才怕三位的威风呢。罢了，罢了！三位老兄，都起来吧。”

阿七等三仆睁睁的望着卫叶二人并肩离去、说说笑笑的背影，各自抚着疼痛胀的脸颊，面面相觑，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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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叶天涯：“叶相公，别理这老骗。咱们喝酒去吧。”

叶天涯放鲜，伸手扶他站起，只觉得这乞丐甚轻，极为瘦弱，想是终年吃不饱饭之故，于是又俯捡起木，让他撑着，说：“大叔，好些了没有？”

叶天涯却不理他，径行走到那乞丐旁，蹲来，问：“大叔，你怎么啦？摔伤了没有？”

卫中亭伸手肃客，笑：“叶相公，请罢。”

叶天涯一笑，：“卫兄请。”

月光和灯光相辉映之，那乞丐微微摇，有气无力的：“我……半天没吃东西啦。”

说着从那个名叫“阿七”的仆人手中接过一只荷包，微微一笑，对叶天涯：“叶兄弟，我想到一喝酒的好所在，请跟我来。”

转念又想：“芷妹和真儿妹倒还好说。却不知邱姊姊又是甚么心思？”

三仆这才胆颤心惊的站了起来，弯着腰站在一旁。

那乞丐了一声，蜷缩成一团，轻轻啜泣，显得甚是痛苦。

阿七等三仆忙即跪倒，齐向叶天涯磕行礼，哭丧着脸，连叫：“叶相公，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那乞丐嘶哑着嗓，低低：“我，我浑痛，不得劲，起……起不来啦。”

卫中亭见了，心中一动，笑：“那是，那是。”他向叶天涯上打量，略一沉，赞：“似兄弟这等男，一看便知是个风才的模样。嗯，喝酒的好玩所在，那可多着呢。哈哈！”

一伸手，躬相邀。

卫中亭一挥手，推开那乞丐手臂，不耐烦的：“走开。别挡儿！”

卫中亭一转，灯光之果见街上不少人在旁瞧着，于是哼了一声，对三仆：“叶相公大人大量，不愿与你们三个狗才一般见识。还不起来？”

那乞丐被这么一推，登时不由主的转了个圈，立足不定，“啊哟”一声，翻扑倒在地。跟着乒乓一声，破碗失手摔落，在地打得粉碎。

三仆跪拜于地，哪敢起？

叶天涯将银票在卫中亭手中，微笑：“卫兄，请收好银。小弟还得找地方喝酒去呢。告辞啦！”

***

卫中亭一呆，快步追上，说：“请留步！叶相公，相请不如偶遇。在想请你喝酒，不知老弟肯不肯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