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3/3)

瑶光在赵王，又好似并不在人世之间，倏忽间仿佛置海中、看到了瑰丽的珊瑚，徐徐然如在云端、腾云驾雾，如揽明月，手星辰，俯瞰之时，见九州大地、五湖四海。她觉自己有时是一条鱼在中畅游，有时是一只鸟飞翔云间，有时化作麋鹿在山林间飞奔，有时变作青枫上一片树叶随风摇曳，有时如蜘蛛垂丝挂在枝。

大千世界，恍如一幅画卷展开，瑶光就在那画卷之间穿行游戏，直到她重新变回瑶光，她只觉那烈到近乎沸腾的心湖又一次恢复了宁静。

瑶光低看向周围的人。

啊……那是赵王，那是鹿侯，那是王妹赵雅……

这里是赵王，这里是赵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瑶光看着殿中不知换了几次的烛火，地上的蜡已糊了一层，她甚至能闻到那一淡淡的烟气，她再次环视众人，而后慢慢合，舒了一气。

日光透过窗格照大殿来，投在瑶光上，给她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瑶光脸上依稀笑，那般笑意和往日里似乎有什么不同了，有人发现了，却又不知该怎么去形容。

这七日七夜，他们看着上方讲的少女益发飘逸绝尘，直至此刻，这样一个浅浅的笑容竟令他们生了跪拜的冲动。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有片刻，那一位蓝白袍的少女轻笑一声，朗声：“七日七夜，讲已毕，一年我当不再讲，诸人各自散了吧。”

她从法坛上走，众人不自觉地退到两旁、俯行礼。

分明还是那个人，却又不再是那个人。

无人说话。

当那一抹白影彻底消失，众人前仿佛还残留着那一位家的少女真人在坛上神采飞扬讲的形。

忽然间，有人指着瑶光先前站立的位置惊诧地睁大了双，还未及开，那一原先只有寸许的裂迅速向前蔓延，顺着瑶光翩然而去的方向倏然裂开，整座法坛登时被分成两半，就像被绝世的利剑从中劈开。

又不过片刻，那一裂痕周围如蛛网般裂开来，无声无息地坍塌去，化作一地碎屑，被清风一扬，纷纷扬扬片刻后即消失无踪。

“家……真人……”

低声的议论逐渐化作满殿的声音，众人痴痴看着法坛故址，竟一个也不肯离开。

瑶光一路畅通无阻地离开了赵王，登上乌家准备好的车，驾车的正是元宗，两人相视一笑。

一辆车离开邯郸，一路往赵国边境而去，途中任何关卡都不曾为难它，顺顺当当地让它了最后一边城。

西赵境，便秦国。

在秋战国时期，各国边境并不是那么明确，边境上时常有一些，在秦赵界有时还有胡人活动，给这贫瘠的边境村镇更是雪上加霜。

在一间破得简直难以说是酒肆的小店外停着十多辆车，还有百来匹鲜亮、膘壮的骏，一旁有持刀武士与彪悍大汉护持，倒也没人敢生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