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3/3)

渺逍遥不可捉摸的剑招，他一路追着叶孤城飞到城外，停在海边，海中近案的礁石上隐约有个白影，以陆小凤的力自然能看那是谁。

那是几年来量、从窈窕少女逐渐成熟起来的瑶光——无错，他和叶孤城都已知了这个名字，但两人早已习惯了“清虚真人”和“阿七”这般称谓，就这么没有更改过。他知清虚真人有在海中练剑的习惯，却还不曾亲看过到底是怎生形。

海中风浪迭起，海浪滔天，向着岸边席卷而来，陆小凤望着那般波涛，几乎想要冲去救人，叶孤城无声无息地手一拦，示意陆小凤安静地看去。

人力有穷，在山崩地裂、海啸浪之间终究太过渺小。

陆小凤本以为清虚真人只是练成了闭气和潜的工夫，想要在借势练剑，但他料错了。

接来的一幕他终生难忘，那形丝毫不比月圆之夜叶孤城与西门雪的剑逊。

碧浪滔天，一青白的剑光冲天而起，恍若天成之刃向着浪劈了去，绵绵不绝的浪涛被那一剑光劈成两半，生生分成了两打在岸上。浪不断，剑光亦不绝，一剑接着一剑，就好似常人以手指戏拨照影一般的轻描淡写，丝毫不见力竭，每一剑，都阻了浪涛片刻，青白的光影织一片，与碧海蓝天相一，竟似海中有什么天材地宝在大放光彩，浑然不似人力可成。

当海浪退去复归平静，陆小凤飞快地掠到海边，骇然发现礁石上的女竟只有发丝沾了些微气，周袍净如新，丝毫不见狼狈。清虚真人似乎并不意外看到他，向着他微笑致意，他却几乎要笑不来。

这还是人的剑术吗？

清虚真人若此，叶孤城若此……西门雪又该是如何模样？

那大概已是陆小凤最后一次看到两人用剑，因为那之后即使两人受他之托再中原，也没有人敢让他们剑——白云城主之前，早已没有任何敢妄图一战之人。

时隔五年，如今的清虚真人又该到了何境界？

已然如此惊才绝艳、冠绝天，为何剑客总要生死决斗！

思绪飞过十年，往日景历历在目。

陆小凤忍不住看向叶孤城，低声：“此战定分生死，倘若……今后独留你一人，她竟忍心？……你竟忍心？”

尽叶孤城早已说过视瑶光如师，但以陆小凤所见，白云城中上分明待瑶光如女主人，十年来，叶孤城与瑶光可说朝夕相对，二人更可说是志同合，自有一默契在，往往无需过多谈，眉之间就已传达了所有，陆小凤已见过多次两人近乎心有灵犀的眉目，那般形，任谁看了也会不禁萌生一前当真一对璧人的想法。最开始陆小凤也不过是带着几分开玩笑的心思说过让叶孤城莫忘了自己的喜酒，等到他在江湖漂泊多了，每每来到白云城，见到城中一如既往安逸闲适恍若谪仙的二人，他总会涌起一“若是当真能喝了他们的喜酒也很好”的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