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2/2)

了碧潭洲，前便是忽的豁然开朗。月光静静落在一片宽阔平静的湖面上，可不正是“湖光明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而在这片无垠的面上，一片亭台楼阁凌而起。一座座竹桥、石桥、白玉桥、拱桥、曲桥、纤桥，连接着一座座或秀丽或致或恢弘或庄严的楼阁。

石舫的梁、屋以玉石雕琢而成，舱楼则以一产于九州的玄木建成。模样巧，装饰却大方端肃，并不过于奢华、富丽，秀致之中依旧可见门的清肃气派。舫上也悬一牌匾，上刻“碧潭洲”三字。匾旁又悬门联一对——上联：红云拥白鹤归来，即此地便是真仙府；联云：瑶草并琪共生，更何方别求海外仙洲。[2]

因为对方亦是窍弟，是以纪启顺并不敢受礼，侧避过后又拱手回礼：“客气客气，不知友尊姓大名？”

女冠面上挂着歉意的笑，还未站定就向着纪启顺团团一揖，中疾：“未知竟是纪友前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依山者，于铜陵山腰面南的一座陡崖之上、建成一方百丈大小的玉台。玉台只有一半落在崖上，另一半则探崖外。台上又建一座古朴楼阁，上悬一匾，书的自然是太虚之名。匾旁又悬一挂对联，倒是有些妙义——上联曰：去凡脱俗，无真心难到此；联对：世归真，有些诚意自可游。[1]山涧中雾气缭绕，兼有仙禽异兽偶经，端得是一派仙家气派，叫人见之忘俗。

这回纪启顺不等周杳开，便微笑摇：“哪里就敢托大，令小友称我师叔？萍相逢，还该各称各的，一声友已是足矣。”说罢，又向二女一笑。

“在碧潭外门弟万玟。”报过姓名后，万玟又板起脸将周杳拉倒前面，厉声：“还不向纪师叔歉！”

大抵是从她的神上看了什么端倪，又或者万玟也无心闲聊。听了纪启顺此言，她只是一笑，也并不再说话，而是默不作声的在前带路。

故此，太虚山门乃是以古朴庄严而为人称，再看碧潭阁的山门，就要奇巧的多了。并非是一板一的庄重建筑，而是于碧潭潭建了一座制式巧不失稳重的石舫，正是纪启顺此刻所立之。

倒不是她不想与碧潭门人亲近，而是现九华众派关系繁，余元卜也并未与她说过太虚与碧潭是个什么关系。就从明面上的关系而言，太虚、碧潭虽在一州，但往来关系却并不密切，是以她自然不敢擅自与碧潭门人纠葛许多。

纪启顺被睑得有些心慌意，便只是礼貌的客气了一句：“友不必这般客气，我并不介意这些小节。”

纪启顺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此时已然窍了，万玟与她同样修为，故而还可与她友相称。但周杳却还是养气弟，自然应该叫她师叔。

又因其二者各自所依地势大不相同，其山门自然也因地制宜，形式各有不同。

“见天渐晚，又恰逢上有师叔令我等去办一件事务，料想友许是明日才能到，我几个就留了周师侄在此。此事是我安排不周了，她小孩家家的没经过事，还请友要怪就怪罪于我吧。”

纪启顺看得万玟中的不忍，知晓她其实并不想责骂周杳，只是碍于自己是太虚门的门弟，不得不着周杳向自己歉。于是笑着一摆手，：“本就是纪某贸然上门，周小友不过尽忠职守罢了。要歉也该是在歉才是，哪里好意思令周小友为我折腰。”

见她这样上，万玟的脸也和缓了不少，但是过场还是要走一走的。于是依旧板着脸，轻轻一拍周杳的脑袋：“纪师叔大人大量，不与你小孩家家计较，还不谢过师叔？”

就在她恍然的时候里，小姑娘周杳两中光粼粼、几乎要委屈得哭来，但是碍于万玟的怒气不敢哭来，只是瑟缩着小声：“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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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者，好比是侠客与文士。前者是山的灵秀，壮丽而峻；后者则是的柔，潋滟而空濛。各有各的千秋，各有各的动人。

正当纪启顺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座碧潭洲之时，一位绿袍的年轻女冠步履匆匆穿过中舱向她走来，周杳则瘪着嘴跟在后，圈微红、仿佛受了委屈的样。

见她话语客气，万玟脸这才彻底和缓来，她打发走了周杳小姑娘。又一面微笑着引着纪启顺穿过石舫“碧潭洲”往碧潭走去，一面说着场面话：“其实友要来的消息，余早先就吩咐来了，范师几番叮嘱我等不可怠慢了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