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3)

笔墨，细细裁成两份，在桌上铺开，正：“师兄弟应和睦相，吵架实属不应。以后万万不可，既然周韶有心向善，今日过来求学，那就和白琯一块儿抄书练字，修养。”

周韶满脸苦相，搔抓耳：“修仙也要念书？我……我从来不读书，也写不好字。”

我解释：“自然，修仙先养，习字是最磨的，你师公曾说，你要慢慢磨墨，细细落笔，耐着打框架，全神贯注，一笔一划不能错，这些都是磨工夫，需要天日久的研磨。人字如其人，不如说是由字观心，字写得好不好不打，最重要的是让你的心不再浮躁……”

周韶听罢，用壮士断腕的决心，接过笔墨，照我给他写的字帖，别扭地涂抹起来，每个字都写成圆乎乎的，不小心还撒上一滴墨。我在旁边看了会，有些惊叹，觉得书香门第的孩，到那么大，很少字会差到这地步，他不学无术的平真。

白琯鄙视地看了他两，很自觉地研墨，提笔，认认真真在白纸上写几行很不错的大字。我觉得他的字有些像师父，却没有师父的淡雅敛，极为豪放，带着几分嚣张跋扈，锐气人。

不省心的孩需要开小灶。

我来到周韶边，取过他的笔，照着字帖，细细示范讲解，再将笔递还，周韶耐着，又写了几个字，叹气：“人师父真厉害，写得比我爷爷的字还好，可惜我笨，怎么教都是不成的。”

我忍不住笑了：“我幼时学字学了三年，写得比你现在还差……”

周韶不信：“你哄我呢，我天天玩，不念书，爹娘又我，从不迫，字写得自然差，你那么认真，怎可能学三年还不如我？”

白琯也将视线转过来，我玩着手中茶杯，羞愧：“我天资真的不行，学琴学了二十年才分清五律，学字学了十年才辨好坏。”

白琯说：“师父的笛得极好。”

我摇：“我事事不行，只胜在有耐心。一年学不成便学两年，两年学不成便三年，只要持学上一两千年，天便没有学不成的事了。”

思及往事，阵阵怅然，学什么都学不会，我当年天界第一钝仙童之称，非浪得虚名，也亏得师父好耐心，怎么也不肯放弃教导，我才能有今天。今日为师，我也不可能因徒儿笨拙，便失去耐心，定要更费心力去教导。

我拉过周韶的手，一笔一划教他写。

周韶很是受用，写字越发认真，白琯沉默不语，改写小字，字越写越框，片刻后：“师父，我写不好小字，你也来教教我。”

我见他们俩都上，安心去厨房，照乐青教导的饭方式，先拿量秤过米分量，丢锅，打开他给我搭好的调料包，认真给大家煮菜粥——这是我目前唯一来能让大家吃的。

门外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周家老爷的吼声如雷贯耳：“那小兔崽呢？！他又去哪里浪了？都是你们这不中用的，得他无法无天，将来丢尽我周家面的只有他，倒不如趁早打死，以免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