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2/4)

“……是。”祁千钦喃喃地。拱手相送至庐外，望沈少孤的影隐广潜山的林木间不见了，才怔怔地收回目光，将沈少孤方才的话想了又想，丢几铢钱，跨上直奔城中。

“当然，”靖笑容坦然，眸光也格外清澈骄傲，“难小舅舅以为，时至今日，江左还有什么我不能割舍的么？倒是小舅舅，我却担心你太过义重，纵有过人谋略，面对江左的一些故人，却无法狠心行事。”

车自南城门驶，城之际辰时已过。日早，金炎光遍及街巷陌。一路上阁夹，连甍迭迭，挡得一丝微风也不透。

沈少孤：“你孝敬的心意我领了，今日无缘，改日再聚。这段日我住洗玉山庄，你若想来找我，也不必踌躇再三，沈峥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而为难你。”

那女姿十分纤，微卷的发密黑亮，柔柔覆满肩。一方蓝绡遮住了半张面庞，在面纱之外的眉傲然天成，清冷中自有夺人丽。望着沈少孤步至前，她揭开面纱，低了低：“小舅舅。”

日渐渐染红了云层，广潜山被霞晖笼罩着，景清奇。沈少孤沿着曲径步山谷林荫间，未走多远，一袭谧蓝的裙裾便自葱郁叶间飘然而，静立旁。

靖赞同：“我就是想到这，阿儿的事已成既定，我们无力挽回，只是小舅舅南所图却是难上加难，靖这才急赴江左，愿为佐助。”

即便车窗纱帘皆已撩起，沈伊却仍觉呼不畅。城不过一刻，他已然是满额汗珠，频频摇动手中白玉柄的竹丝扇，抱怨：“离开时还是清风送，回来时就是火当空了。邺都每年了六月便炙暑炎炎，此时就该在碧秋池中喝酒赏，那里才是夏日乘纳凉的绝佳去。”

念及此，沈少孤已不知心悲喜如何，看着远岭之巅紫烟蒸腾，忍不住叹一声：“事已至此，南图谋不得不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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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空？靖蹙眉：“小舅舅想到什么？”

“问题是嫁给谁？”沈少孤着额，不不慢地。再思片刻，眸中蓦然一动，恨恨一笑：“尉迟空……尉迟，尉迟，我怎么就没有怀疑过这小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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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孤皱了皱眉，一时沉思不语。靖：“除此之外，炤将军密信说，以阿儿北上的路线，该是去拢右鲜卑军营。如此说来，我们四月底接到的密报应该确实无误，孙超是真的答应了鲜卑的盟约，要将阿儿嫁给鲜卑人。”

沈伊瞪，被一盆冷泼来，愈发心浮气躁。睨着面前泰然自若的夭绍，正待言语，不妨夭绍却抬起嫣然

夭绍静坐对面，阅览书卷，也不抬说：“你如今在朝为官，怕不能这样逍遥了。”

“是，”靖慢慢启，“小舅舅南之后，我与炤将军兵分两路，我往河东，炤将军分兵绛城以北。我那边空等半月不见蛛丝迹，不过炤将军却发现了阿儿的行踪。她还是与慕容华的那个小徒弟在一起，但云阁从旁护卫的剑士不百人，且过了解良，一路都有鲜卑军队没，我们夺人不易。”

沈少孤却望着她，目沉沉，别有担忧：“只是如此么？”

跟随她后两名短衣靴的柔然武士也迎上来，单膝跪地：“见过王。”

沈少孤并不言语，只抿双，回忆往事周折，以及临行前柔然女王的诸多待，愈想愈不对。待到彻底恍悟时，心不免一阵气苦－－鲜卑当年曾有勇将尉迟昌名扬北，十数年前暴病而亡，想来这尉迟空便是他的遗孤。而尉迟空既一直留在慕容华膝，断非偶然之故，更何况昔日慕容华在殷桓边八年所图为何，至今也是不言而喻。如此推论来，那慕容华当年在北朝狱中说是险些遇难，怕只怕退路早已谋好，阿的伸手一援必然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这般看来，所谓的债孽缘原都是阿的一厢愿，慕容华却从未有真心待过阿的一刻，阿要与他斗智斗勇，今生怕是无论如何也赢不得了……

沈少孤一气，念光飞转，另成谋划。但想到此事结局必定要伤及的一些人，心一，闭眸暗：为师也是无路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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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罢，”沈少孤挥了挥衣袖，等武士退远，才冷冷一望靖，“为何突然南江左？依独孤尚和郗彦的心思，既知我来了东朝，必会将丑送往北方，你在中原正好能守株待兔……”话未说完，目光瞥到靖边一丝讥诮的笑意，念光飞转，面孤寒：“怎么，难炤将军那边有了消息？”

住追上前几步：“那玉带糕和杜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