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2/4)

“事已至此，追究责任也于事无补。”独孤尚伸手拉起他，“鲜卑一族注定受难，并非由你一人功过可定。”目光扫过激忿的诸人，他慢慢，“没有我的许可，你们谁也不能轻举妄动。”言罢转，一人走丛林中，坐在大树，缓缓阖起了双目。

贺兰柬叮嘱：“涿郡的防备想必不我们沿途所遇，石族老一路当心。”

石勒揣他的神，思索一刻，反应过来：“你说是苻氏场的人？”见贺兰柬颔首，石勒忧，“可是苻景略大人还在洛都，如今的苻氏场仅剩苻徵那个不满十六岁的小公而已。”

得京观之事。

“是，我要雁门关，救虔叔父。”

“京观……”石勒面无血，嗫嚅着，看向独孤尚，“少主，我们……”

“宋玉笛不愧王者之乐。”他笑赞，看着走近自己的独孤尚，“少主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已经定决心了？”

“不满十六岁又如何？英雄不欺年少。他小小年纪便结外各路豪杰，虽名义是在苻府总蓟临之的辅佐，但这个小公界宽阔、心计极，他的能耐之大，怕远超你我想象。”贺兰柬，“此事只要苻家小公面，想必总有解决的方法，但要看他有没有这样的心意罢了。”

贺兰柬摇：“朝廷对外夷族素有提防，幽州、凉州、翼州，但凡与外接壤的地方，哪一不是雄关守？不我们怎么绕，都会是这样的困局。”

最重要的事仍是如何安然过雁门关，依贺兰柬的看法，若非有应或者外援，仅凭他们十数人，却是断无可能闯过那座险关。

石勒离去的第二日，夜，等众人都睡了，贺兰柬在月轻轻起胡笳，一缕笛声幽然飘至，胡笳声，引着它凄凉的曲调渐渐转而似沉静。贺兰柬缓缓放胡笳，但听耳边的笛声悠扬清和、浑如天籁。

“是。”石勒站起，“我这就去苻氏场。”

石勒与宇文恪俱是无声，两人抬眸，望着远雁门关外在炎日耀的黄沙，满眸痛楚，满心凄然。

石勒：“雁门关守军中可有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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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石勒慌急之，询问贺兰柬，“两日后邑京观，难我们真要袖手旁观？”

“不然还能如何？”贺兰柬到现在还没缓过气，着伤，断断续续，“皇榜已发，明摆是要引诱我们去自投罗网……可我们对族人最重要的代，却不是与他们共存亡，而是……”他看了一独孤尚，缓慢而又决，“守护少主！”

贺兰柬：“有倒是有，却是我们鲜卑族人，以如今的局势，怕也被褫夺军权了。”

“绕上郡或代郡呢？”宇文恪建议。

“他财。”坐在林中久不开的独孤尚轻声，“许他重利，便有重义。”

宇文恪不耐烦：“既无应，鲜卑一族在北朝四面楚歌，外援还能指望谁？”

“石勒该死！”石勒双膝跪地，俯首泣，“要是知族人们北上是这般命运，昨夜我宁可战死，也要救一些族人来。请少主重罚！”

朔方草原近在前，可数万族人的魂魄，却将是望穿难归。

独孤尚再无昨日的冲动，只静静望着他，清瘦去的面庞在光生异样凌厉的棱角，轻：“石族老，你昨夜拦着我，却是错过最后的机会了。”

独孤尚垂眸，苦笑：“我若不去，你们期待的那个少主，最终只是懦弱怕事、不断逃亡、浪天涯的人，这样苟且偷生、不知孝义的少主，能给鲜卑带来什么希望？”他顿了顿，“我若去了，或许救不虔叔父，但终是不负仁义，

“一己之力，绝不敌万人围攻，少主此行必将是凶多吉少。”贺兰柬目光平静，望着他，慢慢，“少主觉得，这样的牺牲值得？”

贺兰柬看了他一，慢吞吞：“不然，还是有一人可以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