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3/4)

站在窗旁，望着阁外风波。

慕容野起走到他边，低声叹息：“父王还有几句话嘱咐我代给你，听不听在你。”

“什么？”

“阿彦与夭绍早有婚约，明知无望的事，最好不要陷，”慕容野轻轻了气，“父王说，若将来阿彦真的病重无救，晋陵谢氏之女，或是你……”

“住！”商之冷声打断他，凤目无温，对着满湖鳞光凝望良久，才启缓缓，“阿彦，他会活去的。”

慕容野无言沉默，夜风拂面寒，一缕一缕，化作柔力压他的肺腑，半晌沉寂，独听心底叹息沉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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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拂晓，商之策骑府时，天未亮，晨雾迷蒙。至门前递上腰牌，于众臣朝之前直赴文华殿求见北帝。

司豫亦刚穿完毕，听闻通传，忙命商之殿。

“这么早来，还未用早膳吧？”偏殿，司豫指着御座首席案，“朕为你准备好了，一起用吧。”

“谢陛，”商之将袖中备好的折书递上去，才在首坐，禀述战事，“臣当日去潼关……”

“不必多说，”司豫满不在乎地挥挥手，笑，“自去战场，你日日有战报递回来，前线战事朕心中清楚。如今只你我兄弟二人在此，无须讲那些规矩。”

商之只得颔首：“是。”

“不过有一事，朕不曾从你的奏折中看明白，”司豫缓缓，“在你去潼关之前，朝廷军队连连败退，源究竟为何？”

商之未加思索，：“车将军驭不力。”

司豫似不曾想到他会这样说，静默片刻，才笑了笑：“朕原以为你会为车邪说些好话。”他低喝了羊，又，“那为何你帐前杀的却是董据？”

“车邪为将，董据为卒，阵前将卒不合，断没有弃将保卒的理，”商之，“况且董据仗着军功爵位目空一切，确实难以驾驭，且也祸害其他将军的心境。此人不除，军中迟早会哗变生。”

“是么，”司豫轻声叹了气，“想来是朕用人不当，以董据的资历定难服车邪。朕之前未曾想到此，白白牺牲了那么多将士命。”想了想，放玉箸，对商之：“朕派黎敬北去安抚他的族人，并非驳斥你的颜面，只不过……九年前董据追杀你的恩怨满朝皆知，且如今的翼州刺史亦为董据族兄，此事牵连甚大，为免言四起、董氏族人再生仇恨之心，朕才面追封董据，以此堵住天臣民攸攸之。”

商之：“臣明白。”

“明白就好。”司豫笑了笑，不再多说。

此话落，两人恪守古人礼训，默默用膳，不再言语。殿中寂静，一时用毕膳，晨曦已穿透窗纱殿中，烛火光芒慢慢暗淡去。

“明日十五……”司豫记起一事，对商之，“晋嫁也近一个月了。适逢战事顺利，母后想在中办次家宴，宴请慕容虔夫妇、野夫妇，还有你。”他话语略顿，目光瞥过飘摇的烛，墨瞳锋芒轻闪，忽问：“东朝的明嘉郡主是否还在你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