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3/4)

“公？”靖尖声一笑，“孙氏或许是从此有了公，那么他们可曾想想，柔然族人的公又在何方？好不容易家国一统，硝烟除。如今就是因为他们这些人的狼野心，柔然的族人才又要再次陷纷争和战火。纵然我母亲答应了分划南北而治又如何，边疆从此冲撞不绝，杀戮弥漫，何谈治世和平安，又何谈什么公？”

郗彦：“即便家国统一了，就能断绝纷争？公主是天真了罢。九年前正是柔然百废待兴的绝佳契机，你母亲却要劳师动众西征鲜卑。乘人之危，师无名，那一战死了多少的鲜卑族人，你们柔然族人又牺牲了多少？血迹斑斑，犹在前。论国，论家，论个人，天无不存利益冲突，世如此运行了几千年，不存变换，没有变换，即便是平乐安康的盛世，那也只是一时，九州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血腥中崛起的权利争斗永无止境，公主为柔然王储，迟早是要明白这个理的。”

此话刻远，靖未免在沉思中怔忡起来，不知不觉坐在案边，着手里的卷帛，转念一想，心中又兀地发寒，盯着郗彦：“这卷盟书看来是早已备好的，你和独孤尚知我会来这里？”

郗彦不置是否，靖冷：“二位既是如此地神机妙算，想来柔然的大也与你们逃不了系。”

郗彦想了想才：“柔然事发突然，尚与我的确不知其中究竟，纵然是孙超的份，也是前几日接到贺兰柬的传书才明原委。但柔然的动发生在如此局势，不可否认，华伯父此趟与孙超联手，目的之一必是为鲜卑在西北的战事上断绝后患，所以……归到底，也不能说和我们无关。”

靖对着烛火沉默片刻，：“我信你。”她转过，目中寒依然不减：“不过孙超既存了这样的心思，为何不与我母亲说明，非得通过你们来和我说此事？”

“不过留给双方余地罢了，由此才可各退一步，”郗彦，“诚如刚才公主接到密信得知的，柔然国中势已然不比当初，矛盾激化，战局不可挽回。公主不是一直不舍族人的无辜牺牲么？你携盟书回去，孙超必会放你王城见你母亲。想来世上也只有公主，才能劝说女帝承认你祖母当初的过错，归还孙氏百族人，从此言归和好，相安无事。”

“相安无事？”靖神片刻，忽地咬牙轻笑，“好个慕容华，他以丑故意引我南，千里迢迢，日夜追奔，原来只是换得如此结果。”她豁然起，睨着郗彦：“如今看来，你是铁定不让我带走丑？”

郗彦未语，只轻轻了。

“我若非带走不可呢？”

“我也不会求，孙超不舍他的女儿，我和她素昧平生，没什么可留恋的，”郗彦一笑索然，“只是北方的局势不容公主破坏，因此我能让你带走的，不会是活人。”

靖晶莹似玉的乌瞳在惊悚中地猛地收缩，望着郗彦，如看鬼魅。

郗彦站起，云淡风清，烛的俊颜不尽尘：“盟书和丑，公主请择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