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2/4)

经此波折，慕容野再想起先前自己的忧虑，不禁暗嘲自己一言成箴。而他此时又如何能料到，原来天命对世人的捉远不会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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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晖之的云阁却是素净如常，清池之畔的阁楼里悠然淌着雅正琴声，伴着东去的柔风，慢慢浸沉明月清凉似的光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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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野未曾想到，自伊阙回到洛都，第一个听闻的消息便是晋被罚佛堂思过的事。细问过人其中缘由，方才知事是因自己而起。想要赶往延嘉殿求，门已是落锁的时候，只得先随慕容虔回到王府，在书房找到当日从白寺带回的柔然古书，未曾细想，便急鞭赶往云阁。谁知偏偏来晚一步，商之为夭绍疗过伤，已经城离去，而郗彦依旧闭门房中静心调息，慕容野在门外望了他苍白似冰雪的面容，踌躇片刻，手持古卷离开。

商之轻笑：“谢澈北上，前有冀州刺史冉青的掣肘，后有刚封为代国公的令狐淳虎视眈眈，他这个卫将军，到时能有什么为？”

商之摇叹息：“裴太后已赐了封妃的旨意，不过，老师还没有答应。”

语声清淡，没有波澜。

“对，”商之，“我今夜要启程去趟永宁城。”

本以为朝政如此要，婚事必然一切从简，不想北帝司豫却宣旨满城庆，公主的亲事规格不减反而更为隆重，本是设在王府的婚宴也改为中的瑶光殿，都城的公侯贵胄，无一不收到宴请。

慕容野这才回过神，努力不诧异失望的神，只笑了笑：“有要的事要办？”

慕容野不再言语，一时辩不清什么受，只是想起自己即将面临的婚事，却再无一丝风得意的飘飘然，心绪微堵，难以颜，隐隐地觉得，当初莫名而起的那缕愧疚，此刻正无尽蔓延，在他脑海中笼罩一大片重的影，不禁让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桩战中勉成事的婚姻，是否真的可以得到期待中的满？

“也不尽然，”商之侧，微扬袖，修的手指掠过战图，凌厉犹如剑锋所指，牵引着黑绫衣袂自东南向西北，缓缓覆盖住凉、梁二州，“此行南，是去为陛借一把东风。”

迟空嗤然一笑：“谢不知，有些人

得到了风闻，不再似从前那样信任谢澈，此次让谢澈北上，便是老师为陛的主意。”

“静郡主听得这么神，想必我的琴声还不至于是糙得不堪耳，”少年清傲的面容略带挑衅，望着栏杆旁榻上虚弱半躺着的少女，“你是不是输了？输了，那就该拜我为师。”

慕容野不无担忧：“如此说来，苻景略既然对谢澈存了这么大的疑心，绯她……”

夭绍目光从书卷上移开，看了廊互相斗气的两人，笑：“迟空你就让一让她，又何妨？”

一曲终了，抚琴的素衣少年垂落手指，琴声杳然而歇，余韵却犹然绕耳。

三月十八，公主、慕容小王爷的大婚喜日，有密报自渭急传洛都，乞特真十三日关给战局带来的隐患如今终于成了现实——一直兵不动的梁州刺史延奕突然挥师金城、秦川、扶风，沿着渭屯兵千里，与冀、并二州兵隔岸对峙，中原的战事已是迫在眉睫。

商之并不知晓他的顾虑，犹豫片刻，还是歉然开了：“野，你的喜宴我可能参加不了。”

“拜师？”丑瞪着他，重伤初愈之，俏丽的眉目不比往日的灵活生动。她眨了眨，扭过，望着阁灯火静静看书的夭绍，轻声：“谢，我想拜你为师。”

近晚酉时，暮四合，天空霞云一半红光铺染，一半青暝幽淡。还未夜，满城灯火却早已璀璨，城一方，烟火绚烂，礼乐飘飞。

“我不明白，”慕容野正将案上的书卷一一扔包中，闻言停动作，疑惑，“你不是说谢澈北上代表陛的权威，怎么见得苻景略就开始怀疑他了？”

然而指间的一张一合，已然是风云吞吐，江山变。

“永宁？”慕容野略有恍悟，“是去见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