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3/3)

让他服用，又留养固元的药，助他整理了鲜卑堆积的事务，三日后，才再次踏上南归的路程。离开时，钟晔在独孤王府挑了一名侍女随伺候夭绍，这样一来，比起之前路途上的尴尬，如今却是方便许多。

只是那侍女尖嘴快，见到夭绍随携带的宋玉笛不免问三问四，夭绍不堪其扰时，这才发觉将宋玉笛这般张扬携带并非好事，一日夜找了卷丝缎，将玉笛层层包裹住，行李箱的底。本以为如此那侍女便可消停，岂知不见了宋玉笛，侍女更是诈呼，成日追着夭绍询问玉笛的落。夭绍懒洋洋的，言语支吾不清。直到那侍女急得泫然泣，夭绍才无奈说了玉笛所在，那侍女找仔细看了，见其无损，这才松了气，将宋玉笛又系在夭绍腰间。

“主公所赐之，姑娘怎能随放？”侍女言词铮铮，说得理所当然。

夭绍如今看到宋玉笛难免痛心痛，着额抱怨：“他可不是我的主公，我不过随手捡到的，日后还要归还他的。”

“姑娘胡说！”侍女为夭绍梳发的动作极是温柔，可嘴里的话语却十分锋利，辩驳，“这是鲜卑的信，主公怎么可能会丢？姑娘又怎么可能是随手捡到的？必然是主公赐给姑娘的。”

看她的脑似乎是拧成一线的执拗，夭绍抿，无话可说。只是当侍女走后，她夜躺在榻上，抚着玉笛却又是一夜难以睡的折磨。

自从了北朝，穿翼、并二州，车至雍州时已是二月之末，时节，细柳成荫，绿东，金的光莺鸟飞唱，到是团锦簇，奇香扑鼻，虽则沿途风光旖旎，郗彦却没有心思停留欣赏，只吩咐钟晔快兼程，及早赶至洛都。

“洛都了事？”夭绍察觉他难得忧患的心绪，忍不住问。

郗彦：“我想尽早赶回邙山，或能陪师伯最后一程。”

夭绍吃惊：“竺大师病了么？”

“旧症了，”郗彦叹了气，“还是不治之症。”

虽与竺大师素昧平生，夭绍却听过他的太多传闻，甚是佩服他的豁达洒脱、佛从容，此刻听了郗彦的话，心中不禁也是怅然。

这日过了安邑，诸人用过晚膳，也未曾休憩，夜微雨，不停赶路。偃真与四位云阁剑士在前方开，琉璃灯笼照在雨雾之，光线朦胧。前方山脉起伏，草木幽森，白寺的殿阁筑在邙山之，依稀已可望见几分廓。两个时辰后，正是夜半时分，车终于到达邙山脚。

“我能一起去么？”夭绍犹豫了许久，在郗彦披了斗篷车时，终于问。

郗彦看了她一，微微颔首，将斗篷解系在她上，背负着她飘然上山。云阁剑士在山安置好车，原地等候，偃真钟晔携带那名侍女，拎着几人的行李，亦赶赴寺中。

雨夜静寂，白寺钟声悠，木鱼的嗡嗡声飘响在宁和的檀香中，令人闻之气清神明。大殿里灯烛照，商之今夜礼佛罢，正捧着经书从殿中来，望见雨雾到来的二人，神容怔忡。

郗彦走到殿前廊，微笑：“尚。”

碎玉落冰般的嗓音飞细雨，依旧着几分少时熟悉的清冽动人，商之轻轻扬，亦是微笑：“比预料的时日提前了两天。”他目光微转，淡然扫过郗彦背上的人。夭绍低垂着眸，仿佛不曾看到他，亦仿佛不曾听到他的声音，只轻轻对郗彦：“阿彦，放我来吧。”

郗彦扶着她坐在殿阁外的栏杆上，商之望着夭绍虚无力的双，心中惊痛难当，忙上前：“你……”

“断了，”夭绍抬起，边虽是如同往昔的微笑，明眸却依旧不看他，只望着郗彦，“你不必担心，阿彦说能治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