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4/4)

到了二月初，离朝贺的吉日愈近，柔然王城愈显异常的平静，安详洽的表面之，却是掌权者谨慎谋划、小心翼翼疏散着的无数激烈暗。这其中之一的棘手事，便是在元月三十日夜，自西南族传至王城的密函――十八位族老聚议上谷，联兵整军，师王城。风起浪动，矛盾已是一即发，未免已到王城的诸族使者受此事的影响而左右摇摆，女帝令孙超严控四面城门的人，一面封锁消息，一面命国阿那纥调兵遣将，在王城以南布七防线。

“好在是南面，”接到军中细作的谍报，钟晔由衷觉得庆幸，“要是北方的族将反，我们去燕然山的一路必然奔波劳累。”

素来铁面心冷的偃真却伤起来，叹：“此一战，却不知又得累死多少无辜百姓。”

钟晔冷笑：“既非圣人，又非贤人，何必这般装模作样？南方十八族老都受你多年恩惠，如今能这样顺利联手，柔然百姓的战争之苦，多少拜你所赐。”

偃真难得抓住他的话柄，看了看书案后毫不动容的郗彦，低声在他耳边笑：“你不妨再说说，这始作俑者是谁？”

钟晔面一变，顿时住了嘴。

偃真慢条斯理整整衣襟，至郗彦面前请示：“如今柔然大在即，我们是不是也该早些离开王城，去燕然山寻求雪魂？”

钟晔：“这之前还得想办法去王府救沐奇和离歌。依我们如今在王城的实力，抢肯定不行，须得智取。沈公既然已探得他们的所在，如今我们只要引开沈少孤，盗取令牌，便可救人。”

“引开沈少孤有的是办法，”偃真琢磨，“至于盗取令牌……以他那样谨慎的人，那令牌必是贴收藏，他曾是少主的师父，一功力神化，想要靠近他难比登天，除非是――”那个名字已经在边呼之，偃真却故作沉，朝钟晔递。

钟晔亦很为难，垂眸不语。

郗彦听着他二人言谈，不动声地阅罢一卷密信，这才将修的手指轻轻敲击书案，思索片刻，落笔：“明日二月初二，是龙抬喜日，柔然皇酉时后将有宴，如今正是风草动的关键时期，女帝必然宴请诸使臣大肆庆祝以粉饰太平，沈少孤想必会去中赴宴，我们就明晚行动。钟叔去右银台门找人传信夭绍，让她明夜戌时三刻。”

钟晔：“少主的意思是，抢？”

“不算，”郗彦淡然落笔，“沈少孤的贴令牌我大概知是什么样，偃叔让人连夜赶制一个假的来便是。”

此消息传至沈伊那里，次日傍晚，他自然是密切注意沈少孤的行踪。

见已过了酉时，王府书房依旧是灯烛明照。沈少孤安然坐在灯批阅奏折，看上去竟毫无赴宴的意思。沈伊在书房外的寒竹林里徘徊，望着窗纱上那抹孤秀侧影，想了半日，终于定心神去煮了一回茶，以透着兰芝芳香的茶汤迷惑守在书房外的侍卫，：“小叔叔看了这么久的奏折必然累了，这茶能提神醒脑，我特地为小叔叔备的。”

他看上去一片孝心拳拳，侍卫们没有理由阻拦，自是让他端茶送书房。

沈少孤正为当前局势费思忧心，没空搭理沈伊，接过茶盏放在一旁，仍是看着书案上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