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3/4)

的断崖渊。

可笑的是，她虽心如明镜，却还是止不住去幻想。这些年他一直活在她的掌握之中，无论是劝、是辱、是远隔万里、还是近在咫尺，无论她作甚么，都已换不回他对自己的一分顾念。那样冷冷淡淡、不理不睬的漠然，比之当初的痛恨和愤怒，更让她觉得心如刀割。然而六天前，他却派人送来一封信，虽字里行间仍是冰冷疏离如陌生人的吻，却毕竟是求着她将夭绍放离柔然。

夭绍――她抚摸着信帛上的那个名字微笑，于那一刻明晓，原来自己边还是有能让他牵挂的地方。她早该料到，当年他们那群人年轻时的义该是多。她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虑，立即将夭绍召中，她知，只要夭绍在自己边一日，终有一天他会低向她俯首称臣――二十二年前她能到，二十二年后，也一样会得到。今日带了夭绍来此，她心中本存着志在必得的信念，这样幼稚的想法一如年少时初见他的怦然心动，喜而又张，却是多年冰封的心底从未遇到过的。

只是不曾想刚到此，他便毫无留恋地将一盆冷兜浇，让她瞬间狼狈，险些便要失了分寸。

“怎么了？”夭绍小心翼翼开，不得不懊恼自己对柔然话一窍不通的障碍。

“无事。”女帝秀眉飞扬，青白的面容一霎镇静，方才因怒火而起的锋利戾气也在明媚的微笑然不存，亲手推开面前的厚重石门，步里间。

白塔石为墙，无可通光。慕容华又是瞎盲之人，自是不用燃灯。四周暗黑不见五指，夭绍凭借力视，只见正北方的书案后隐隐约约有人端坐，当即扶着女帝上前，轻声唤：“华伯父？”

“夭绍。”慕容华声音清冽，似乎着笑意。衣袖猛地一扬，案上灯烛遇风而燃。

夭绍这才看清案后的白衣男竟已是华发披肩，灯他微微仰着，漆黑沉的双目映着烛光，似琉璃灼火，漂亮得惊人。虽看不见，那双眸却又准确望着夭绍的方向。室中诸都是白玉所制，然而他的肌肤却比周遭的玉更为雪白透明，不见血的空灵。

“许多年不见，你该大了，”慕容华放指间棋，招了招手，“过来。”

夭绍看了女帝一，女帝一言不发，渐渐松开了握住她的手指。夭绍望着手腕上那一圈红印，苦笑无奈，走了几步坐到案边，看着棋盘上疏落有致的黑白棋，“咦”了一声：“华伯父是在自己棋？”

“觉得无聊，便借此打发时间。”

“如今夭绍也在中，华伯父若觉得无聊，夭绍可以时常来陪你解闷。”

“可以么？”慕容华依旧微笑，似是自言自语。

“当然可以，”女帝这才轻轻开，声音一，其中的幽怨和连她自己也吓了一，忙正了音，“这丫我也很喜，会在中再留一段时日。”

慕容华黯然摇了摇，并不与她说话，只摸索着抚夭绍的发，黑眸眺望远，一片朦胧：“我还记得，当初在东山第一次见你，你才七岁。”

“是，夭绍也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