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2/3)

偃真抬，又问主事：“王回来后，可曾有人上门去找他？”

郗彦看着他，神无动于衷。偃真只得垂首：“我这就让人去取丝帛。”

“国？”偃真迟疑，“那事怕是与靖公主有牵连吧？”

室中无人说话，只听酒在壶中噗噗的声响。不一刻，炉上酒开。偃真倒酒递给郗彦时，才发现他已离案走去窗边，正静静望向楼街市，而摆于书案的空白藤纸上却多了行字，墨未，字迹犹新。

“你……”阿那纥边搐，一阵无语。

一至采衣楼，未及休息，钟晔便急急找来云阁于当地的主事，询问此间缘由。

偃真心中微动，与钟晔对望一，皆是沉默。

阿那纥额角青突突直，沉思半天，才这般说到：“请云公先去厅，老夫……”

主事依旧笔直跟木般站着，双低垂，态度恭谨。

柔然自靖祖辈开始，已是连续两位女帝。如今靖以公主份封王，等同于中原颁诏储君之位，自是让百姓轰动振奋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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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有什么喜事？”钟晔与偃真递，皆是狐疑。

偃真调教的人俱是循规蹈矩的刻板之辈，此主事先对着郗彦恭恭敬敬行过礼，又向偃真、钟晔颔首致意，这才慢条斯理：“靖公主元月生辰，她已年过十九，女帝诏封公主王爵，赐其开府。为与民同乐，王城这一月皆无宵禁。”

偃真坐在一旁温酒，随问主事：“王可曾回城？”

“原来如此。”钟晔一副恍然大悟的表，瞥眸看郗彦，只见他坐于书案后，正半靠着褥阖目休息，脸上没有什么表，唯有眉宇间隐疲惫。

多是奇峰峻岭，险阙窄涧，天然成障。

风卷残云，因在极北之地，日暮之后天暗得迅速，城时已是华灯满街。这夜皎月清湛，星河迢远，街市上张灯结彩，行人彼连，酒肆胡馆俱是宾客满堂，竟难以一见的闹。

“有，”主事想了想，“国阿那纥，还有靖公主。”

郗彦影未动，目光淡远。似对着满街灯火怔思了许久，方转于案上再写了一行字：“将先前江左送过来的百匹丝帛取来，稍后拜访国府。”

主事：“属接到总密函后一直盯着王府。两日前王回城，不过是只一人而归，未曾见郡主等人的踪影。且王因云中战事失利，被女帝罚着闭门思过，确不曾见他门走动。属也派人查过城中所有客栈，并没有郡主的消息，估计是还未来王城。”

偃真一记狠厉的盯过去，偃风尖哆嗦，立即闭嘴。钟晔抚着胡须，轻轻叹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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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一行无功而返，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兼之如今云憬又突然的来访，重礼摆足，倒似两人之间真有了无法明语的莫逆。此事若传去，人们议起那份莫名其妙的盟约时自然又会有隐晦莫测的说法。然而偏生如此，阿那纥却不敢将丝帛扫，大门闭阖――来客可是云澜辰！天谁人不知云阁的财势，这位云阁少主世人只能得、攀得、敬得、慕得，但如何也开罪不得。

国阿那纥接过家仆递上的名刺时，不由开始怀疑今天究竟是个什么黄吉日。早知不速之客会一个个接连而来，他原该称病闭门才是。最不该是如此局面，上不得，退不得。

“是顾忌超在此么？”宾客很是惶恐，立即起作揖，“那超还是先告辞吧？”

见阿那纥一

阿那纥着名刺，只觉如炙火。

“不可能！”偃风拎着行李来，闻言质疑，“我和公在歧原山问过那些牧民，他们说郡主早就前往王城。她比我们提前走了有七八日，纵使迷路也不该比我们晚。何况郡主边还有离歌跟随，他可是识途老。除非当真是――”

你一告退，真真是无事变有事了。可怜我阿那纥对柔然一片昭昭诚心，如今却遭受这般冰火煎熬，当真是折磨死这把老骨了。

可恨那“宾客”甚无力，勾一笑，和颜悦问阿那纥：“云澜辰？是国在云中城外与之盟约的云澜辰罢？丑回来倒是多次提到过。我国这次明明可渔翁得利，大功建成，最后却偏偏兵不动，原来是因为――”语未尽，言却歇。他眸，扫过国府家仆呈上来的丝帛，轻轻摇了摇，不过脸上的笑意倒是愈发意味，酒盏落案，叹，“这些丝帛光泽如此鲜亮，侬丽似霞云，柔似秋，北难得一见。比之那柄太阿剑，这些丝帛倒显得更加实在。国，你说是不是？”

本来厅堂中酒席初摆，宾主双方各收敛方才在中议事的锋芒，正相谈得恰意。岂料家仆匆匆而来，声通传，云澜辰三字一，厅中宾主俱是神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