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3)

离歌诧，忽然恍悟过来是谁惹了她，自是噤声不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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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奇应了声，疾步离去。

“郡主。”离歌上前接过两人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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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绍又望了他片刻，等他呼平稳似睡去了，才轻步走房门。沐奇等在门外，见她来，递上斗笠。

狼跋颔首，目光中微有欣，策当先驰晨雾中。

廊外栏杆旁，一袭黑衣萧索。

沐奇看了她一，笑问离歌：“尚公呢？”

行过涿郡，雾气慢慢散去，日渐晴朗。北上一路多峻山险关，途难行，待绕过城至代郡辖界，夕日已残。关外之地，连云衰草，连天晚照，满目空旷无垠。急行了一日，人疲顿。诸人在旁寻了僻静，停略歇息。

“是谁送来了好事？”沈伊没好气。

沈伊倒了粒药吞，糊糊：“别告诉小夭。”

夭绍犹豫：“那你……”

“如此。”沐奇略放了心，这

见她坐在榻侧不动，沈伊促：“你不是要去云中麽？还不启程？”

他素来千杯不醉，这个借太烂，夭绍自是不信。又明白他是不愿说实话，夭绍也不勉，只在一旁用沾丝帛，敷在沈伊额上。

商之不置可否，举眸望着。此刻墨云蔽天，夜，有飞鹰在暗淡的光影间俯冲而，停栖在商之旁的栏杆上。商之俯拿它带来的密信，借着书房里透的灯光阅过。

夭绍并未给他说话的机会，微笑着打断他：“云中事急，诸位皆是鲜卑儿郎，必然归心似箭，夭绍不敢以一人之怠拖累各位。”她横眸扫了离歌，霜雾，那素来明净温柔的目光间已分明存了丝异样的倔犟和冰凉。

“少主在夜间已只上路，嘱咐我等留，护送郡主至云中，”离歌，“这一路上风烈沙狂，骑多有不便，郡主上车吧，我来驾辇。”

“嗯。”

离歌心有担忧，皱眉：“郡主，路上……”

四顾寻觅，唯独不见那人影，夭绍蹙眉，袖间在貂的手指猛地冰凉。

沐奇栓好匹，揣度片刻，轻声询问狼跋：“族老，天已晚，前方可有驿站？”

沐奇牵来坐骑，夭绍利落翻上背，回看向后一直沉默未言的黑衣老者：“狼跋族老，劳烦你先行带路。”

“不必，”夭绍淡言回拒，吩咐沐奇，“去牵我们的坐骑来。”

狼跋：“没有驿站，倒是十里外有座坞堡。堡主是苻景略大人的侄公，借宿一夜大概无妨。”

商之角微微一扬，丢给他一个玉瓶。

“三叔，”她垂首片刻，再抬起时，神冷静，睛里却透着几许茫然，“我持留在阿彦边，不顾众人阻止北上，让阿公和婆婆担心，让许多人挂心，这样……是不是真的太过任了？”

沈伊气得笑：“你在这里！也不知去帮我说说话？”

次日拂晓，晨雾氤氲。夭绍一夜不曾安眠，天微微白时便起榻，梳洗妥当，去向沈伊辞行。沈伊恹恹卧在榻上，一张面庞煞是雪白，夭绍吃惊：“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两人了门，只见刺史府外的墙停着辆绛紫軿车，车侧环拥着七八名背负弯弓的侍卫，以狼跋为首，皆着玄斗篷，坐良驹。

心不在焉地走了几步，夭绍忽然驻足停。

沈伊笑笑，安她：“放心，我再睡半日就无碍了。”他握着夭绍的手，又：“过些日我会去云中看你。那里战火弥漫，切不可再任行事，听阿彦的话。”

“去吧。”沈伊阖目，将她的手松开。

商之收了密信，淡淡一笑：“战已到徵的牧场。”

夭绍望着沐奇，目光渐渐明亮，一夜未眠的疲在脸上褪去，边的笑意终于有了几分往日的轻松。

“我好好地，别咒我，”沈伊微笑，连带几声咳嗽，“昨天和慕容伯父一起，酒喝得多了。”

沐奇怔了怔，笑：“我只知，郡主心中其实不曾想过给任何人添一丝麻烦，所以一直在努力保护着自己，也保护着自己关心的人。”他注视着夭绍，语气认真：“郡主已经大了，而且比许多人想象的要更加勇敢聪慧。若不是如此，太后为何敢放手让郡主一人留在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