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2/3)

“丫醒了？”来人墨紫袍，姿颀，望着夭绍笑意柔和，转瞬看见她臂上纱布渗的殷红，刚展开的双眉忍不住又皱起，“别动，你臂上伤得很。”

“郡主，是我。”帐外那人低低笑。

想等郡主安全了北朝之后，你才放心去云中吧。才刚相聚，又要分离，钟晔不免叹息，与偃风起退。

“怎么不说话了？”谢澈奇怪于她莫名的沉默。

“嗯？”夭绍抬起，有些不敢置信。

阿彦……

谢澈摇首，笑：“猜错了。”

室中沉寂，慕容野指尖轻过面前茶盏，抬目看着对面的人：“尚来信何事？是否云中战局有变？”

沐奇于帐外：“太后倒是有密旨让沐奇带来，至于是不是让郡主回邺都，我就不知了。”言罢躬递了密旨，待夭绍接过，他又退步了帷帐外。

阅过旨意，夭绍垂眸，边扬起浅浅的弧度，笑叹：“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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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帐外的人听到声响，忙掀帘。

夭绍想起昏睡前郗彦的伤势，心一，便要起榻。岂料刚动，臂上就有锐痛袭来，疼得她浑乏力，额起冷汗，忍不住低低了一声。

郗彦撩袍坐在榻侧，指尖轻轻游走于榻上那人完致的五官间。不舍，连。却又不得不舍，不得不离去和忘怀。

夭绍愣了一瞬，忽然不语。

霞光褪却，天渐暗。阁里灯烛明亮，一旁窗扇大开，金翼飞鹰停栖在窗棂上，眸如褐玉，左顾右盼一阵，目光懒洋洋落在室中对坐于书案边的两人上。

理完手上的几件急事，郗彦返回夭绍阁中。时已正午，光穿透纱窗，照上冰绡制成的帷帐，满室充溢着璀璨晶莹的光华。只是榻上那人依旧沉睡不醒，本是清丽的面庞在这样的光华显得愈发苍白虚弱。

郗彦站于榻侧，凝望着夭绍的容颜，久久动不得。

“那就好，”夭绍松气，看了帐外淡伫的影，奇，“他是谁？”既是谢澈带自己房间的人，想来应该关系非浅。

谢澈上前扶她坐起，笑：“听说云阁了事，和慕容野一来看看。”

声音太过熟悉，以至于夭绍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三叔！你不是随少卿回了东朝？”

夭绍臂上伤极，失血过多，服了药后，直睡到日暮才昏昏沉沉地醒来。耳边隐约听闻到几声低语，她意识地转眸望去，透过榻侧垂落的丝绡帷帐，朦胧可见帐外两人的影。

慕容野被他看

“和野一起来？那就是明目张胆地来云阁？”夭绍担忧，急急，“你就不怕被人看见？云阁四周的线当必定极多，要是有人怀疑怎么办？”

那时的东山，朗月之，竹林尽，立于青石上的锦袍少年黑发未束，衣袂纷飞，那是怎样一份毫无顾忌的飘逸潇洒。而他的旁，女孩静静抚琴，音悦耳，紫裙飘带，偶尔的回眸一笑温可得叫人怦然心动。

仿佛有冰玉般清冽的声音悠悠自远方飘来，雅正纯澈，如静波。往昔未褪，在记忆中竟是这般清晰――

八年的距离原来是这样麽？到几乎让人绝望。留你在边，可惜却欺骗不了逝去的成，也再回不到往日的乐，那还在我边什么呢？暗龌龊的事我不愿让你碰，鲜血与仇恨你亦无法背负，即便相怜相惜，相偎相依，你给的温如初，可惜却不能换得我本该予你的平安。看来，你真的已经不适合再在我边了呢。

夭绍勉一笑，涩声：“想必三叔是奉了婆婆的旨意，来带我回邺都的吧。”

夭绍……

听他如此说，夭绍稍稍宽心，了手臂：“阿彦呢？他怎么样？”

“月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奉陛之命而来，谁会怀疑？”谢澈瞥她一，笑了笑，“你心的事还真不少。”

郗彦看了看他，冰凉的墨瞳于飘摇的烛火锋芒闪烁。

谢澈：“放心，他看起来比你好多了。正与野在阁说话。”

“是，今日刚至洛都。先去符府见了少公，听闻云阁之事，跟随而来。”

“大哥？”夭绍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早就知，早就知……得而复失是这样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