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3)

“多闲事！”萧少卿轻声斥，看着卷帛，目光一动，适才刚放松的表又负凝重。思了半响，他停脚步，问：“汝南兵库剩的铁打造如何？”

“小王爷这次从北朝回来似乎一直都有心事。”恪成小心翼翼试探。

“形势总有缓急之分，”萧少卿收好卷帛，随手敲敲他的脑袋，责，“怎地如此小气？想当初在洛都你昏迷不醒时还是人家救了你的命。”

“既如此，我明日发，七日后必然安全回来。”

“信，自然信。”萧璋语气无奈。

十日前荆州事发，谢昶一卷帛书，便让整天在广霁营与一众年少军官游手好闲、只知纸上谈兵的谢粲“发”到江州前线来。

说是“发”，谢粲收拾行李时却分外快。

走帐外送走萧璋，萧少卿在夜雨中站立许久，直待有人举着一把油伞罩上自己，他才醒觉过来，转往回走。

萧少卿撩开帘帐时，正听到谢粲中喋喋不休说着胡话。

“全都要送去北方吗？”恪成诧，迟疑，“我们不留一些来？”

恪成脸红喃喃：“我这不是为小王爷着想。”

“郡王！”靠在榻侧照料谢粲的随从沐狄闻声回，却是吓了一的表，“郡王何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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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笑：“父王还不信我么？”

“很好，”萧少卿吩咐，“让人整装待发，洛都云阁一有飞信过来，即刻通知我。”

是父亲，而不是父王。

萧少卿走到他面前，自怀里取一个锦盒，递给他：“三日后是母亲生辰，我不在寻，劳烦父亲替孩儿给她。”

“多谢了，”萧少卿放声一笑，自他手里拿过伞，不中帐，却转朝左方营帐行去，“你先回帐，我去看看七郎。”

他虽是郎将，但因份特殊，独占一座帐篷，而且靠萧少卿的帅帐。

一来，沙场杀敌、报国立功的梦想终要实现；二来，他心中最是尊敬喜萧少卿，跟随萧少卿旁作战，正是可遇不可求。何况此人还和他阿有婚约，以夫之亲，定然会毫无保留地教导自己军中经验――

“父亲！”萧少卿忽然唤住他。

“有信来，铁已安全送到了云中。”

听到这声音，谢粲散无神的目光蓦地湛芒，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想要大骂，可惜没有劲。

“恪成――”萧少卿叹息，神微微松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未说来，只是问，“云阁可曾来信？”

“你……”萧璋瞪开双，动了又动，却是说不去，重重叹了气，将挂在一旁的黑氅披在上，便要帐。

“都一样。”萧少卿打断他，眸间笑意溶溶。

“才来，”萧少卿施施然站直，风清云淡，“我想和七郎单独谈谈。”

萧璋脚一滞，却是止不住地颤抖。

沐狄悄悄对谢粲耸耸肩，递去一个好自为之的神

他收了伞，负手行到榻侧，俯看着他，笑：“有什么话私底嘀咕未必解气，可当着我的面讲。”

恪成将一直藏在袖中的卷帛递过去，踌躇问：“小王爷为何不将铁北送的事告知王爷？”

父亲――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听他这般称呼自己。

“已全完成，逾三万弯刀，一万弩弓，十五万支箭。”

“好，好……”萧璋目光涌动，微微搐的面容说不地怪异，似激动，又似无限伤，轻声，“魏让告诉我，云濛在洛都已和你……”

受了五十军的谢粲此刻正郁结在心，喝了军医开的药，昏昏沉沉地趴在自己营帐中的塌上。

谢粲这般想着，以风雷之速迫不及待地赶到寻。岂知一来十日，不过天天随着诸将士练演习，连和萧少卿单独说上一句话的机会也没有。更不论今日他不过趁腊八之由城逛了一通，回来便被五十军敲得半死不活地倒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