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柳落水尽千崖枯（五）(2/2)

重光老捻须沉，“那又该如何置你呢？”

玉辰老颔首“中皇城的事尽在灵素师妹掌握之中，她怎会不知。”

我俯首“弟听凭三位老置，绝无怨言。”

我微一，仍难遣忧心，目光偷偷地瞄向肃立侧旁的太常老，他的中向来不沙，他未表态，此事就不算圆满。

装扮，是以一众弟皆以为我是男，今日乍一见到女装扮的我，尽皆侧目。就连向来稳重的景严也不禁膛目结，趋前来绕着我打量了许久，仍不信前所见，“小师叔，您……您这是施展的何幻术？幻化女如此惟妙惟肖，弟竟看不丝毫破绽！”

重光老与玉辰老相顾一笑，“你且说说，何罪之有？”

我嚅嗫，“弟……弟不该隐瞒份。”

我谨慎地问“此事宗主也知晓？”

此言既，不啻是雨过天晴了，心弦骤松，大是喜望外，“多谢三位老宽容！”

正好三位老也在，我低首移步至他们前，双膝跪地，叩首请罪“弟有罪，请三位老责罚。”

许是心境的变化，再走后山的羊小，恍然觉得景致也与往日略有不同，天更，风更清，林间的鸟鸣啁啾也带着愉悦的韵律。我的心一如此刻的天气，雨后复斜，漫无边。

玉辰老微笑“若连你是男是女都分辨不，那我们岂非虚度了这数百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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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久悬于心的一块大石算是落地了，此番的首要功臣自是嬴澈无疑，为表谢意，晨课过后，我携了吃与他相约在千乘崖相聚。

我一路边走边赏景，偶尔绕些远路，全凭兴味所至。行至半途，极目一料峭白影赫然映帘，细细一辨，竟是灵素！她正于岔路徘徊，莲步轻移，白裙微动，清艳似只生于天山绝的雪莲，刹那便令百失。她步履形态略显踌躇，而岔路的一侧正是通往承天塔。我远远驻足留意，见她迟疑再三，终是往承天塔方向而去。

我一怔，“三位老怎会知晓？”

景严闻言，噤然无语。

太常老不动声地目注着我，不知在作何思量。

我不禁了怯意，“宗主对此事可有异议？”

太常老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正“中皇城收徒只看品资质，不论别。”

玉辰老握一握我的手，笑地说“灵素师妹若有异议，当初便不会破例收你门，你大可放心。”

重光老知我心思，笑瞅向太常老，“太常师兄，阿璃的事，您怎么看？”

“重光师兄，您就莫要戏耍她了。”玉辰老“噗嗤”笑声，伸手过来扶我，一面，“阿璃，你快起来，重光师兄是在吓唬你呢。其实，你是女的份我们早就知晓。”

我哭笑不得，颇尴尬“你说笑了，这并非什么幻术，是……是我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