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2)

我顿住，忽然想起了那日，那日静山之战，沐瑄与族黑衣人之间对了几句话，然后他便想跟着那族的人而去……

大沉默了很久，在我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不会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他却倏尔开了：“我和你一样。”

想来也是……

在我看到的沐瑄……心藏着那么多温柔。”

“你就是在那个时候，知自己是半之的？”

“我娘亲是师父的故好友，她生我不久便辞人世，托师父照料于我，师父将我接回苍岚派，为不使我被另看待，师父隐瞒了我的份，包括对我。他教授于我的术法，赐给我的灵镜，无一不是为了压制气，以至于让我都从未曾察觉自己与他人有别。”

“我很努力了。”我抱住脑袋，“努力得都把自己搭去了。”

听到这个回答，我看了他好久，才理解过这四个字的意思，然后捂了张开的嘴，不敢置信的看他：“你……沐瑄……半？”我惊呆了，“可之前你不是苍岚派的大弟，你自小在苍岚派大，你师父怎么会不知……”

寥寥数语，勾勒了他的前生，他独自走过的，无奈又愤恨的一生。

大：“我杀了石厉。”他说着，没有手刃仇人的欣喜，甚至不见一丝绪波动。

包括给我上药的女弟，还有沐珏……

“所以，你受这么重的伤，血洗凫山族就是因为不想让沐瑄经历这些事？”

我不敢想象，当沐瑄归来，看见同门尸的那一刻，他会是怎样的心。我抬看大，他面的神却十分冷漠，一如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他目光落在我的上，和三百年前的他没什么区别：“半半人。”

“三百年前，静山一行，凫山族首领石厉在与我争斗之时，察觉了我血中的气，辨认我乃其族人，他以我世为饵，诱我离开静山，致使那一役之中，苍岚弟无一生还。”

“我不用再留在这里了。”大忽然，“待得他了苍穹，我的伤应该也已痊愈，可以动灵镜回去，彼时你向他索要灵镜，他应当是会给你的。”他顿了顿，“这段时间……再努力一些。”

毕竟他扰的只是另一个“沐瑄”的一生，而他自己已经切的经历过这些事了，会过那样的绝望与不甘，就算回到三百年后，在他应在的时空里，他的仇人还在，他也还是得重新面对他的残局，一不变。

我抓了抓：“等等……我有……你慢慢说，你师父澄素真人知你是半之却还将你收徒弟？你以前自己都不知自己是半之？那你是什么时候……”

我一愣，眨着看他：“哪里一样？”

大默认。

“而后我独自回到苍岚山，仙尊将我幽闭苍穹。彼时，我方从师父中得知，我生父乃是凫山族先王，他与我娘一样，早已离世。师父知我的份再瞒不住，打算公诸于世之际，石厉却先污蔑我勾结族残害同门，再使计杀我恩师，令世人误会于我，我心生愤恨，最终堕。我寻石厉，却未来得及杀他，便被封印至灵镜湖底。”

我惊愕。原来，在那个时候，苍岚派的弟竟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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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父知晓。”大，“只是他从未告诉我。师父将灵镜给我，让我一直佩在，以前我只以为灵镜灵力充沛，师父让我借其修行，是此后才知，灵镜乃是师父给我压制气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