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节(2/2)

他才茅厕，又被明心带到堂屋。仙女师娘与师父并肩坐着，他跪在廊，耷耷脑的，好似个被审问的犯人，心里惶恐极了，好在这师娘的声音的，倒是个安。

荨娘便将在钱塘江边重家祖宅旁的见闻与自己在船上的发现一儿对重韫说了。重韫大香师的传说他也曾听说过，只是他小时候听过的版本没有这么玄乎。他生那年，那大香师便死了，他的遗孀后来迁居到别，再也没人听说过了。

丁元修了泪，松开手，又想来抱荨娘的，被荨娘一个闪避过去了。

他哭得甚为凄惨，一鼻涕一泪的，完全没有在船上那副风公的模样。荨娘一时讶然，她这才回当人“师娘”，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无措间，院门“吱呀”一声开了。荨娘见重韫站在门后，眉微皱，脸上神淡淡，神中却明显透不悦之。

荨娘在站廊庑，望着重韫嘻嘻地笑：“，你收了个顽徒啊。”

丁元修心里千百个不乐意，可是一抬，看到重韫冷冰冰的神，他就立刻不敢放肆了。

重韫将丁元修带到书房里，给了他一沓黄符并朱砂笔。

到了天明时分，丁元修才将黄符画完，他憋了半夜的，终于能门了。一门便一路狂奔到茅厕，天还黑着，看不清路，他险些跌茅坑里。

丁元修夹起尾，小媳妇一般小心翼翼地跟在重韫后，暗自打定主意：以后不遇到什么事，先去求师娘！

丁元修第一次见荨娘时便惊为天人，第二次终于确定她是自家师娘，却还贼心不死，想着若是不能成就一段姻缘，这般的人，就是能叫他多看两，死也值当了。于是几日前曾经备了厚礼，谎称是他父亲派他来给师父送节礼。

“这般哭天抢地成什么样？来。”

重韫哪能不知这个小徒弟心里想什么，丁元修那日放在荨娘上那贼溜溜的神已经让他不悦许久。于是那日丁元修来，重韫也没让荨娘知，只唤五鬼，将丁元修那一箱箱“厚礼”都搬到山，甚为客气地“请”他了。并且叮嘱丁元修，若要见他，先画上一千张五行符。

丁元修“啊”了一声，惊：“那师父，我要是想小解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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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韫一僵，过了一会才丢一句：“忍着！”

重韫在心里叹了气，：“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晚上重韫正在打坐，忽听得有人敲门，那丁元修跪在门外，大喊了几声“师父救命”后便哭哭啼啼地将自己的混账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

“画完这一沓黄符。”

只听得座上的人问他：“那日我在酒楼遇到你，你上的香味是从何而来？”

他想得好，却没想到这枕风当真用得不得了，他才求了一句，仙女师娘还一个字都没应他呢，他那师父便开了门。

重韫临书房前，往门上拍了张符，又：“画完自能门。”

明心自然知他中指的是什么，却故作不知，只：“哦，是吗？你摊上什么大事了？”

重韫听了，哪有不怒的。只是他自来不是个会发脾气的人，只有实在忍无可忍时才会表一些绪来。他压怒气，平声：“你自回去找你父亲，贫是方外之人，不是那稽查审案的大理寺卿。”

他扑了个空，也不尴尬，径自跪，磕：“师娘，求求师娘你救救我吧。你跟师父说说好话，师父他要不我，我回去非被我爹打死不可。”

事儿了，我摊上大事儿了！”

丁元修要是敢回去，还会上这儿来求吗？因此他只好蹲在门，只盼得再磨上一磨，他那师父便心了。只是他没等到师父心，却等来了仙女师娘。他心思一转：女人一定是比男人容易心的啊，而且枕风可比什么风都用。看他爹后院那几个滴滴的小妾就知了，不过就在他爹耳边了小半月的枕风，他就被提溜到崂山上那清心寡的士去了。